又是这句话,跟张哈子说的一模一样。
不等我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,他就迈步向前,没几步就追上了张哈子,然后在他身边低声说着什么。虽是安静的清晨,但他说话的声音太小,我听得不是很真切。
等我快步跟上之后,才听明白,这货一直在碎嘴说些鸡毛蒜皮的事,全是些‘嚯,前面这块石头有点高呵,要是一般人不注意,非要被绊个跟头不可’、‘这根刺居然长到了路面上头,肯定会刮到小朋友’之类的言语。
只不过他没说几句,两人就都停了下来,因为我们看见在不远处的地方,就站着一位恼羞成怒、目眦欲裂的男人,正是冯伟业!
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,面色铁青,龇牙咧嘴,一对眼球都要突出眼眶,随时都有可能掉出来一样。不仅如此,他的脸上还有道道裂纹浮现,但流出来的血液不是鲜红,而是?}人的黑色!
他看见我们之后,伸手指着张哈子,讲,张破虏,你的眼睛什么时候复明的?
张哈子闻言,笑了笑,讲,刚刚,你信不?
冯伟业连连摇头,讲,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你散尽一身匠气,怎么可能会复明?
我也很好奇,所以竖起耳朵来听。
但张哈子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伸手从头顶取下一朵小黄花,拿在手里转了转,然后丢给冯伟业,讲,因为我有这几朵小黄花。
我直接听蒙了,原以为是张哈子洗了一把脸,就把自己的眼睛给整复明了,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几朵小黄花。
可是,这小黄花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奇效?
冯伟业也没明白,也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张哈子闻言冷笑一声,反问冯伟业,讲,姓冯滴,你见过哈子会对镜梳妆迈?
第203章 一个阳谋
我不知道冯伟业有没有见过瞎子对镜梳妆,反正我是没见过,甚至于听都没听过。毕竟瞎子看都看不见,还怎么对镜梳妆?
但我却看见冯伟业在听了张哈子的这话后,那狰狞的脸上,神情猛然一怔,随即铁青的额头上,迸发出一根根暴起的青筋,恼羞成怒到了极点。
不见他有何动作,我就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气温一下子冷到了极点,让人止不住的打了个寒颤。
他指着张哈子,咬牙切齿,一副要把张哈子给生吃活剥的模样,讲,张破虏,你竟敢用这种手段欺骗先人!
欺骗先人?什么叫欺骗先人?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?
而站在一旁的大汉,不知道是神经大条,还是之前因为太紧张没听清,这次听到冯伟业喊张哈子的真名后,竟是身子一震,随即上下打量张哈子好几番,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点头,自言自语地说了句,原来如此。
原来如什么此啊,你丫的能不能把话说清楚?
怎么你们说话都说一半留一半呢?难不成这是你们匠人特有的说话方式吗?我这五年来,这么努力,还是只算是堪堪跨进匠门的门槛,是不是就因为我的说话方式不对?
我心里各种吐槽,但张哈子闻言后却只是耸了耸肩,讲,咱们匠人之间滴事,讲究滴就是一个形式,啷个能讲是骗呢?
这话听上去很是普通,但冯伟业却是气得上气不接下气,一对眼珠子只差一点就要蹦出眼眶,样子恐怖到了极点。
他讲,好!好得很!就论对匠术滴灵活运用这一点,你不比洛朝廷差。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,既然那具尸体不能用了,那老子就抓你这个活人来献祭!
说着,冯伟业就朝着张哈子一巴掌拍了过来,其脚下的速度之快,我都还没反应过来,冯伟业的身体就已经到了张哈子的面前,七八米的距离,竟被他转瞬即至!
这么快的速度,那他拍下来的这一巴掌,得有多大的冲击力?要是拍在张哈子的脑袋上,还不要像拍西瓜一样,给拍得粉碎?
当然了,我知道冯伟业并不敢一巴掌把张哈子给拍死,毕竟祭祀需要活人。但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