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此时的吴听寒,左手分出一支清香,点在鸡蛋的蛋尖上,随即手腕轻轻一抖,清香便插了进去,不深不浅,恰好能稳稳立住,不偏不倚。
弄完这些之后,吴听寒拍了拍手,对我和王先生讲,走吧。
我闻言一愣,问她,走?走到哪里去?不点灯了?
吴听寒似笑非笑的看着我,反问,你见过哪家是大白天里点灯的?
好吧,这确实没有。
只是这样一来,岂不是要等到晚上才能点?那四口井能不能撑到晚上还两说,最关键的是,现在准备了这么多东西,就不怕被其它匠人或是阴人跑过来搞破坏?
于是我对吴听寒讲,要不我和王先生留在这里,你先回我家休息一下?
反正陈谷子家里也有床,当初陈家婶子走的时候,这些东西并没有带走。虽然我在对景挂画里被陈谷子的尸体给差点吓尿,但为了保证点天灯的顺利进行,我觉得我还能忍忍。
吴听寒似乎看透了我的担忧,于是伸手指了指八仙桌上的那九个瓷碗,讲,看见那九个瓷碗没有?只要有它们在,这间堂屋就没人敢进来。
听到这话,我眼睛都亮了,急忙问,这么厉害?这是什么匠术?
她先是看了我一眼,然后又看了一眼王先生,开始脸色有些犹豫,最后似乎想通了什么,神情也就变得释怀起来,开口对我们讲,你们知道那九枚鸡蛋有什么讲究吗?
我虽然从小生活在农村,但也只能分得出好蛋和坏蛋的区别,具体要再细分,我就无能为力了。
于是我看向王先生,见他也是一脸懵逼,原本还沮丧的我,顿时就心理平衡了。王先生见到我释怀的样子,抬脚就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,被我给巧妙的躲开了。在吴听寒面前他不敢太放肆,只好作罢。
吴听寒解释讲,那九枚鸡蛋都是从没受过孕的母鸡下的蛋。
这话一出,我和王先生两人同时张大了嘴巴,显然都吃惊不小。
即便王先生很矜持,这次也忍不住开口问吴听寒,你连鸡蛋它妈受没受过孕都能分得出来迈?
吴听寒冷哼一声,冷眼看着王先生,讲,王明化,难道你忘了,我吴家除了在画画一途早已非凡,还有一门拿手的技艺。
王先生先是一脸疑惑,但很快脸上就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,以至于脸色都变得有些煞白起来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着吴听寒的面,所以他觉得表现出这样的样子有些不妥,于是又急忙收起这副模样,对着吴听寒十分尴尬的笑了笑,然后点点头,讲,我没忘,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。
我听得云里雾里,于是低声问王先生,是什么技艺,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你黑成这个样子?
王先生看了吴听寒一眼,见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后,便同样低声的回了我两个字:阴鸡!
我知道公鸡母鸡,大鸡小鸡,却从来没听过所谓的阴鸡。难道跟人一样,活鸡称为阳鸡,死鸡称为阴鸡?可若是死鸡的话,不是一般都进了大家的肚子里吗?用蘑菇或者木耳炖,味道最佳!
王先生一听我说用蘑菇或木耳炖阴鸡,当即嗷的一嗓子,弯腰低头,差点没吐出来。
我不明所以的边拍他的背,便问他,小鸡炖蘑菇、猪肉炖粉条,东北名菜,你没听过?那阴鸡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,能让你起这么大反应?
王先生好不容易止住吐,刚要解释,就被吴听寒给打断,讲,你不会想知道的。
有了吴听寒的这份定调,王先生也就不敢多言了,而是呕了几声之后,乖乖的跟在她屁股后面,朝着我家走了去。
从主干道拐弯的时候,王先生讲家里肯定只有他一个人的饭菜村民们给送的,所以他让我们先回去,他去村里弄点肉回来,算是给我们接风洗尘。
我和吴听寒回到家后,就看见门槛上果然摆着一碗盛满了饭菜的大瓷碗,应该是村民们弄好饭菜后,给王先生送来的。
吴听寒对此视若无睹,说了句吃饭的时候再叫她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