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房子里找一点药,吃了再躺下,难受得睡不着,就睁着眼睛数秒等天亮。”
“每一次,每一次都是这样,就算最后难受得撑不住了,去医院也是我一个人,打点滴睡着时血液回流了,也只有查房的护士会发现。”
“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,不考虑我过得好不好,习不习惯,他只关心裴臻看不见我了是不是就不会发疯,精神状况是不是可以好转。”
“可是为什么呢?”
“我们不是一样的吗?”
“在一个家里,大人是不是都更愿意去爱年纪小的,或者爱对他们来说更圆满的那个?”
“我哪样都不占,所以不爱我?”
贺楚洲很多时候都认为裴三花的精神活在臆想另一个世界,他的一切都和裴悉不相通,比如声称自己不爱早起,比如一生病就无时无刻不在撒娇。
又比如现在,他不知道裴悉口中所谓的弟弟是不是真的存在,也不知道那些默默忍受病痛折磨的夜晚是不是确有发生。
但那又怎么样呢?
裴三花那么单纯善良,又不会撒谎,他只是纯粹在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而已。
所以就算是假的,也一点不妨碍他心疼这一刻的裴三花,谴责所有让他不开心其他人。
“心心,在你已经做得够好的时候,别为周围的眼光去反省自己。”
他揉揉裴悉的后脑勺,认真教他怎么自信:“不爱你的就是不识货,不识货的,干嘛在意他们的眼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