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色很不好,眼眶通红,似是哭过。
“你怎么进来的!”邹将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“门没锁,我走进来的,不行吗?”
魏一反应过来,就算关系不亲,却总归是自己姐姐,来者是客,总不能怠慢了。赶紧上去拉魏谪仙:“姐,刚回国吗?吃饭了没?”眼睛就往她身后瞟,看那个人,是不是也回来了。
魏谪仙却没理会,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清脆冷厉的声响,走到魏一跟前,上来就是狠狠一巴掌,嘴里骂道:“我说全家人都请不回你,敢情在这里厮混男人!”打得魏一一个踉跄,跌坐到身后椅子上。
邹将君大怒,瞬间扑了上来,喝道:“你他妈又发什么神经?”
魏一一手捂着脸,一手拉住盛怒的邹将君,瞪着魏谪仙,看她要做什么。
魏谪仙冷冷的说:“我管教我这个不忠不孝的妹妹,关你个外人什么事?”
邹将君怒气冲天,严厉的说:“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动你!什么外人?我是她合法丈夫!”
魏谪仙脸色瞬间惨白,懵懵的,不可置信的望着邹将君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滚”邹将君指了门口,咬牙吼道。
魏谪仙镇定了一下情绪,盯着妹妹,一字一句的说:“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嫉妒我长得比你漂亮,所以从小和我冷淡些。没想到你根本就是个冷血!爸爸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?他病危了你都不去看望?我们魏家就算养条狗,养二十年也知道要摇摇尾巴,养你有何用?!”
魏一和邹将君都是一震,魏一噌的站起来,问:“爸爸怎么了?”
“哈哈!我在国外,你就在他身边,现在却问我他怎么了?我倒问问你,你是如何当人家女儿的?我人在国外消息都比你灵通,你自己看看你,整日养在这里,胡吃海喝,堕落不堪,养你有什么用?到头来一场空!我听说爸爸病重了想见你,亲自请你,你都不回去。你的心被狗吃了?啊?我告你,现在爸爸已经……已经快不行了,要不是他想见你,我才懒得来找你,我们魏家就当没你这个人!我话带到了,你爱去不去!随便你!”说完,也是泪流满面,看了邹将君一眼,转身就走。
魏一手脚冰冷,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的锤击,一下重过一下,让她难以呼吸,她冲魏谪仙问道:“姐,爸爸得的什么病?”
魏谪仙本已走到门口,顿了下来,没转身,语态不再凌烈,无比凄凉的说了一句:“肺癌……晚期。”
魏一晃了晃,扶着椅子站稳。
邹将君开车送魏一到医院时,门外已经聚集一大堆朋友亲戚。见魏一这才到,神色很复杂。
魏一无暇顾及其他,泪水将眼前的视线浸泡得模糊不堪,只见得到人影,隐约可知那紧皱浓眉的就是邹将君。
商业巨子,当代最为优秀突出的企业家,魏东谷老先生,已在生命弥留之际。
护士将魏一拦了下来,魏一哭嚷道:“那是我爸爸,那是我爸爸……”护士这才让她进去,又核实了邹将君的女婿身份,也让了路,其余之人都等在外面。
原来,血缘没有亲不亲,只有浓不浓。
魏一只看了病床上的父亲一眼,刚止住的泪又唆唆流下。
如今回想起,上次见父亲,却是好几个月以前了。今天魏谪仙抽自己那耳光实在太轻,她确实不孝之极。尽管魏东谷有对不起自己生母的事情,但那总是上一代的恩怨,归根结底,自己是他女儿,他也将自己养大,生养之恩怎能一笔就带过了。
魏东谷此时双目紧闭,全身都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,脸色苍白,双腮都深深凹陷下去,丝毫没有当年叱咤风云的雄姿。
魏母捂着嘴默默的落泪,看见了魏一,背过身去擦了擦,然后冷冰冰的对魏一说:“你爸爸醒着的,你叫他吧。”
魏一依言轻唤了声:“爸……”她努力克制着,声却颤抖得很厉害,眼泪也流得更猛。
魏东谷果然醒着,虚弱的睁开眼,见是小女儿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