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跟娘说去。”大儿子嘿嘿一笑,“娘跟你睡过那么久,早觉得不新鲜啦”

边说,边拉着弟弟往外跑。

奎木狼笑骂一声:“混小子。”

举起铜镜左瞧右瞧,铜镜里的脸上有着一双加分的深邃眼睛,或许是独守空房的原因,眼神中带着淡淡忧郁,古铜肤色放在有些人身上是晒得流油的黄土地,放在奎木狼身上却有着一股别样的魅力。

下頦搭在高高支起的手背上,月光映出的阴影衬托得奎木狼万分脆弱:“金蝉子啊,你说,我媳妇儿什么时候回来呢?”

“你问我我怎么知道,我又不是你媳妇。”

啪一声,天然子的手腕被按住,眼里闪着光芒的奎木狼犹如一头饿着三天,捕食猎物的狼:“金蝉子,你鬼主意最多,这事你必须得帮帮我!我媳妇儿已经跑回家半年了!不是一个月两个月,是半年!嗷呜!”

天然子用另外一只手指着自己,满脸不可思议:“你让我,一个和尚帮你?”

“没多大差别,你把你哄得如来哄着你的技巧教一下我便行。”

“差别可大了,你媳妇会喊你爹吗?”

奎木狼一惊,羞涩低头:“你……你知道啦。”

天然子:“……”

“你们……可以啊……”

大狼挠挠脑袋,傻笑:“还、还好啦。”

天然子:不是在夸你!

“所以,帮帮忙?”变回去的狼爪子抬起来,主动递到天然子手掌下,“大不了,给你撸……”

“噫,伤风败俗!”

“你想啥呢!我说的是撸毛!顶多加上肉垫!我有媳妇儿的,才不需要和你们互帮互助!”

奎木狼要是原型,铁定炸成毛球。

天然子捏捏狼爪子的肉垫,很快松开,道:“告诉你怎么做没问题,可是不保证成功把人追回来啊。”

毕竟,他是和尚,追哪门子的妹子!就懂个纸上谈兵。

“以及……”

天然子将白骨精的事情告诉奎木狼,奎木狼笑了笑:“我当多要紧的事,行啊,那些小妖你随便问。不过问完让她赶紧走啊,不然我媳妇回来时发现波月洞多出来一女的,我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。”

奎木狼同意了,白骨夫人兴冲冲去洞里抓眼熟的小妖。

波月洞里有一口井,井上开着天窗,夜晚月亮一出来,浸入水中,成一波山月。

披着荷叶披风的小狐妖将西瓜从井中拖出来,往中间一开,挖出甜甜的瓤吃得欢快,身后黑影缓缓把他笼罩。狐妖忽然放下西瓜,使劲往空气嗅:“我好像……再一次闻到了不堪回首的味道?”

是错觉吗?

狐妖嗅着嗅着,头往身后扭,鼻子按压在一尘不染的象牙白裙面上。

冲着上面多嗅几下,甚至用手抓起布料凑到眼前仔细琢磨:“嘶,这白霓裳上边绣的丹碧纹双凤,好眼熟!在哪看过呢?”

抬头一望,跌落在地,脸上扯出扭曲的笑容:“夫、夫人,您如何来的?”

白骨夫人笑吟吟挑起小狐妖的下巴:“狐儿,你说,夫人对你好不好?”
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
“那你为何要跑呢?”

温软的指尖轻轻在下巴上划动,似乎是玩闹般,从下巴滑到脖子上,勾过喉结,从侧面攀到耳畔,捏着耳垂把玩。

小狐妖却知道,此情此景绝非调情,那根手指在他脖子上游动时,是真的想要掐死他,只是碍于打不过他现在的东家,才没有动手。

妖怪并非是不讲道理的,倘若他们死了,手下小妖作鸟兽散,或者大难临头各自飞,他们能理解。然而,像小狐妖这样老大没事,跳槽去下一家的,在现在,叫背叛。

稳住,稳住,当初跑得又不止他一个!

所以,为什么唯有他那么倒霉,撞上老东家啊!

呜哇,不知道他私藏的十两银子够不够给他买具棺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