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然子坐在白骨马上,举起聚宝盆对着太阳看,心情好得不行。

八戒哼哼哧哧,挑着担子深一脚浅一脚走路,“师父哎,我们休息一下吧。”

悟空笑他:“才走多长时间就要休息,你怎么那么没用。”

“臭猴子,有本事你来挑担子,我来牵马,看看你累不累。”

悟空可不中那么简单的激将法,“你没来之前,一直是我挑的担子,师弟入门仍需要师兄干苦活,要你个师弟有何用!打妖怪不如我,挑担子也要我,你去干什么?”

八戒故意重重喘息一声,扬着脖子,让天然子看到上面绷起的青筋,“师父哎,老猪不是不可以干体力活,然而山路难走……”

凑上前,“师父,你看看,你看看,老猪满脸汗,都腾不出手擦擦,六月的日头,毒辣着呢,汗巾子待会儿抹脸,肯定得拧出水来。”

天然子纳闷:“你不是寒暑不侵吗?”

八戒一噎。

悟空瞥他:“圆不回来了吧,你当师父看不破你那点小伎俩,还想着用法力逼出汗水。”

天然子打圆场:“我看天是挺热的,去树荫下休息休息吧。”

八戒一甩宽袖,“好嘞!”把担子稍微在肩上挪一挪,说的话好像很懂行:“过会儿我要换一边肩膀挑担子,不然恐怕有高低肩咧。”

八戒放行李箱在地上,用袖子在箱子上擦一擦,招呼天然子:“师父,地上多灰尘,坐着箱子,干净,舒服!”

天然子摸摸白骨马的头骨兴许是因着观音的杨枝甘露复活,它的骨头在太阳下暴晒老半天仍然是冰冰凉凉的,“来,崽崽,我们去休息休息!”

白骨马乖顺地蹭蹭天然子掌心。

八戒翻出水囊,先向天然子递过去一个,然后才拿起另外的,仰着脖子咕噜咕噜倒。水打湿他的下巴和前襟,八戒呼出一口气,“爽快!”一抹下巴,将水囊放回。

随后和天然子聊天:“师父,你和黄风怪合伙骗灵吉菩萨,不怕他怪罪?”

“你哪儿那么多话,没个消停。”

八戒低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抬起头看向悟空说话的树梢,那猴子舒展身体躺在树上,双脚高抬,翘着腿儿,正别着头看他们。

“我问师父呢,又没问你这只死猴子。”八戒没好气道,看向天然子,“啊,对吧,师父?”

天然子笑笑,道:“你真以为灵吉菩萨看不出来我们那伎俩?”

“他看出来还给师父你定风珠?”

“大概是……”天然子点一点下巴,·“哄小孩子玩?”

想了想,补充道:“说得文不对题一点,算是情趣吧,你领会意思便行。”

八戒能不能领会到意思天然子不知道。总之他没有继续问原因,休整之后,一行人继续上路。

历夏经秋,枯荷寒蝉。

一条大河挡路。

那河水黄的呀,天然子都要以为走错道走回黄河去了。

“师父,过来看看,有块石碑!”悟空拨开枯草,照念:“八百流沙界,三千弱水深。鹅毛飘不起,芦花定底沉。”

“噫,真是好大的口气,老孙看看,它有何能耐比肩弱水。”悟空窜起,飞到云上,手搭凉棚,眼烁金光,又驾云在河上掠一遭,回来后脸色不太妙,“流沙河确实厉害,河水洋洋,波澜起伏,水色更是浑浊,一石水中能有六斗沙,难过,难过。”

怕天然子心生惧意,大圣道:“不过,师父你不用担心,它比弱水可比不上。仅仅是凡间的大河,定然有法子渡过去。”

“我晓得过河的方法。”天然子背着手行方步,老学究一般迈到流沙河前,指着河水,回头露齿笑:“来,悟空,你对着水里喊一声:东土大唐去往西天取经的和尚在此,沙悟净快快出来。”

大圣爷拔根猴毛往嘴上一吹,嗬,变出来一台音响。

“悟空,你怎么……”

“嗐,之前看到小鸟拿出来,怪好玩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