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去主动扰乱阴阳，但同样的，也不会去阻止文殊。只要不是大面积的肆意复活，这本是他的权力之一。判官都敢随手替李世民多添二十年阳寿，别说一位菩萨。

“金蝉子。”

文殊望着他，叹气，展颜。

“你长大了啊。”

“灵山，拜托你了。”

地面裂开丈八宽，有灰火迸溅，鬼哭狼嚎，文殊菩萨步入其中，青毛狮子瞧一眼天然子，天然子对悟空点点头，悟空移开金箍棒，那狮子没有迟疑地随主人跳进地底。

随即，裂缝合严。

那裂缝一开，乌鸡国国王仿佛兔子见到天敌，从心底喷涌的恐惧感促使他远离。直到裂缝合上才慢吞吞飘回来，扒在树上畏畏缩缩地探头。

悟空笑道：“你躲什么，你身上有文殊给你的仙露，牛头马面哪里敢勾你。”

牛头马面？

老国王福临心至：“那下面是地府？”

八戒不解：“他去地府作甚？”

天然子道：“地狱不空，誓不成佛。”

八戒更不解了：“那不是地藏王的誓言吗？”

天然子道：“所以，他去为地藏王打下手，以作对自身的惩罚。”

师父心情不是很好。

几个徒弟交头接耳，苦思冥想，提出数个哄人的办法，又一一推翻。

头都大了两圈，总算商量出来一个勉强可行的法子。

铮

铮铮

天然子合起佛经，疑惑地抬头。

一枚铜板在窗外，那声音便是有手指在弹动它的身体。

只是天然子没有看到手指，仅看到铜板。

“悟空？”

没有

回应。

“八戒？”

仍是唯有「铮铮」声。

天然子挨个唤一遍，

无一应答。

等他喊完，窗棂下传来喊话：“你这和尚，别猜啦，还不快把我拉上去。”

天然子眉一挑，两根手指夹着铜板往上提，一个红衣小人抱着铜板下方，随着铜板的升高而升空，身体晃晃悠悠，似乎随时要掉下去。

小人手一松，灵巧跳到桌上，仰着脸凶他：“你这人怎么回事？看到我跳下来都不知道接一接吗？”

天然子脑海里控制不住出现一个词

奶凶。

遂用指甲勾着他的小兜帽，微微一用力，小人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天然子是个脸盲，不过他可以凭想象勾勒出一张茫然的脸。

想到那样子，忍不住轻轻笑起来。

也不晓得这是哪个徒弟寻来哄他的，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啊。

为什么肯定那是他徒弟送来的？

天然子瞅一眼房角竖着的，悟空不放心，硬留在他房里的金箍棒。

这要是来的是一个妖魔鬼怪，早被金箍棒当棒球打出去了。

小人把相对于他来说很大的指头推开，拍拍衣服站起来。

“大胆，竟敢对我如此无礼！你清楚我是谁吗？”

天然子笑吟吟敲敲桌子。

“你是谁？”

小人胸膛一挺，气势磅礴。

“我叫「立帝货」，上知五百年，中知五百年，下知五百年，厉害吧！”

“哇！”

唐长老很给面子地鼓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