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颤抖起来,他冲到镜头前,借着反光不停地拉拽着自己的脸皮,他想看看,那些黑水到底会不会从?他的眼睛里流淌出?来,那些黑泥会不会填满他的鼻腔?不可?能的,绝对不可?能的!这?些不过是贺今朝的障眼法,吓唬吓唬他而已!

他的动作?太过粗鲁用力,指甲在脸上划出?几道通红的抓痕,他自己都浑然不觉。随着他的动作?,他胸口的衣服崩开,露出?他平滑的胸口可?就在他的肋骨正中间,居然、居然有一个突兀的黄色凸起!

那古怪的东西像是一张黄纸,被?折叠成菱形,一半没入宁苇的胸口,另一半悬浮在外。

宁苇惊慌失措,他的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东西?那黄纸仿佛带着生命力,像是一枚春笋,它顶破宁苇的皮肤,带着血、带着痛,挣扎着要从?宁苇身上离开。

宁苇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,但他冥冥之中有种预感,他绝对不能让这?张黄纸从?自己身上离开。

宁苇尖叫着呼喊经?纪人:“你还傻站着干什么?!快帮我,不要让它跑掉!”

他双手死死按住胸口,希望经?纪人能够助自己一臂之力,却不知道在身旁人眼里,现在他有多?可?怕、多?疯狂!

他瘦到凹陷的脸上青筋暴起,他先是狂热地抓挠脸部,再是捂住胸口,大吼大叫……

“宁苇这?是怎么了??”

“他是不是疯了??”

“他不会是碰了?不该碰的‘东西’了?吧?”

众人的议论声嗡嗡围了?过来,可?是宁苇充耳不闻,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胸口那枚黄纸上。

见他的神色越来越癫狂,被?吓傻的经?纪人终于反应过来,他给了?保镖们一个眼神,保镖们立刻冲上前,一左一右按住了?宁苇的身体。

“宁哥,你是不是太累了??咱们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经?纪人拉好宁苇的衣襟,紧紧攥住他的胳臂。离开摄影棚前,经?纪人还故作?镇定地和摄影师告别,“宁哥最近工作?太忙,我看拍摄就到此为止吧?今天的事情,我想你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。”

“啊……哦,哦。”

不等摄影师回答,经?纪人就指挥着保镖,强硬地把宁苇带出?了?摄影棚。

现在已是深秋冬初,走?廊里冷风习习,穿堂而过。被?冷风一吹,宁苇原本躁动的精神平静下来一些,他赶忙拉住经?纪人,神经?质地重复着相同的话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??我真没疯,你们什么都看不见!我的脸,我的脸不能有事……我的脸绝对不能有事!”

经?纪人敷衍地安抚他:“宁哥,这?段时间你辛苦了?,到家后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。”

一边说着,他一边拨通了?私人医生的电话。

可?奇怪的是,向来是二十?四小时随叫随到的私人医生,居然怎么也打不通电话。

他狐疑地看了?自己手机一眼,意外发现手机右上信号格一片空白!

他心里一跳,赶忙问身边保镖:“你们的手机有信号吗?”

保镖这?才掏出?手机去看,然后纷纷摇头,都说没有信号。

到了?这?时,经?纪人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失控了?:这?家摄影棚他之前也陪艺人来过,从?没出?现过没有信号的情况;偏偏今天他陪宁苇拍照,整整几个小时没有信号,直接和外面?断联!若是在这?断联的几个小时里外面?出?了?什么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