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洲的王室不大管贩猪仔的事,甚至海关方面因为收了贿赂相当支持,可如果撞上军部以薄翊川为首的华裔派系,便没有那么好说话了。大卡车呼啸一声就开出了港口,我只来得及看见几个高大军人跳下来,却没看清其中有没有他,视野就被港口的大门遮蔽。
我应当没有那么好的运气,一回薄家,就正好撞上薄翊川休假。
他为什么会在现在回来?
眼皮滚烫,我眨了眨眼,模糊了的视线又重新清晰起来。
“别怕啊。”少年的声音凑近了些,“虽然我都好怕。”
我笑着摇摇头。
怕?从十六岁被买下来当雇佣兵开始,我早就不知“怕”是什么滋味了。
有那么一瞬我很想替身旁的少年解开绳索,可看了看车厢里还有好几个人,要是给他一解开,车厢里怕是要出乱子。为了计划,我只好放弃这个念头,宽慰自己个人有个人的命,我也有我的命,我连自己都救不了,又怎么救别人?
空气里充满潮气,我吸了吸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