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一僵。
“当然。”镜子里,她的微表情却与这个答案似乎不大一致。
我提防着她的举动,这时转身的刹那,头顶灯光一闪,我本能地推开了阿妈,与此同时,啪地一声,背后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滚到了我脚边,但只是很短的一瞬,灯光又恢复了稳定。
回眸看去,阿妈正蹲在地上,在我的脚边,赫然躺着一支注射器。我僵在那里。她飞快地将注射器捡起来塞进了裙下,站起身来。
与我对视着,她毫无心虚之色,仍旧微笑着,像个假人一样,拾起了盒子里缀有黑纱拖尾的西装,对着我比了比:“这肩宽腰身,一看就合适。你穿上去,肯定是全世界最俊美的小王子。”
我眨了眨眼睛,扯着嘴角笑起来:“阿妈,我肚子有点疼,等我一下,马上就回来。”
说完,我就捂着肚子进了洗手间,关上了门。
打开水龙头,我激了把冷水脸,逼迫自己冷静下来,看向头顶。
通风管道内,一双黑眸静静俯视着我。
他果然回来了。
这个世界上,我似乎只有薄翊川可以相信。
我踩上洗手台,他把管道盖子悄无声息地移开了,我还没有说话,他就把我的后颈扣住了,将我的头紧紧按在胸口,抱在怀里拖进通风管管道里很深。他浑身都在发抖,却将我抱得死紧,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里,我推了几下都没能推开他,正心里奇怪想问他怎么回事,就感到颈窝袭来了湿意。
我呆了呆,侧眸看去,入目是他锋利却湿红的眼尾,还有顺着他下颌滚落的泪珠,硬如狼毛的头发因为被泪水浸透而变得柔软,毛乎乎湿漉漉的,让我有种抱着我的不是薄翊川而是坤甸的错觉。
这是怎么啦?
谁把他刺激成这样了?
我之前又没说什么重话,还给他画了个大饼。
百思不得其解,我抬起手,拍了拍他的背:“喂,你……怎么了啊?”
“是不是因为我?”他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。
“什么因为你?”
“你的病。”他呼吸颤抖,说这几字艰滞至极,咽喉好像吞着一块灼烧炭火,痛不欲生。
我一愣,他怎么突然知道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