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起,你居然这样对我!”乔慕声嘶力竭的大吼从另一头传来,“你不仁我不义,你要是敢把我送去警署,我就把你一直在包庇薄知惑的事情捅出去,要坐牢我也要拖着你一起去,我们做不了夫妻,就做狱友也不错!”
“乔慕,你不是说是薄知惑为了窃取军事终端重伤了叻沙,说想要通知国安局吗?为什么你要灭叻沙的口,你跟薄知惑是一伙的吗?”另一个吼声传来,压过了乔慕的吼声,那是阿拓的声音。
果然,如他所猜想的,是乔慕唆使阿拓通知了国安局。
“让阿拓冷静一点,把乔慕控制起来,该问的都问清楚。”薄翊川刚挂通话,手机又响了起来,他一阵心惊肉跳,目光落到手机屏幕上,看见不是法医来电,绷紧到极致的神经才略微一松。
“川哥。告诉你个好消息,叻沙醒了......他刚才听见乔慕的声音,被吓醒了,现在情绪很不稳定,叫喊着说要见你。”
“川哥,川哥,乔慕要杀我,他要杀我,为什么,为什么要害我,他是不是跟阿实是一伙的,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......”
“没事了,我已经把他送去警局了。”薄翊川低声安慰着刚刚注射过镇定剂的叻沙的手,不自觉咬紧了牙关,注视着他渐渐平静下来,等叻沙合眼睡去,身体松弛下来,才站起身来,走出病房。
“川哥,”看见从病房里出来的男人,兰方迎上前去。
“帮乔慕的人查出来了吗?”薄翊川问。
“是这所医院里的一个实习医生,前阵子去了乔慕的医院,不过前天他就没有去上班了,像是人间蒸发了,资料档案全部查无此人。”
见薄翊川的脸色差到极点,兰方拍了拍他的肩:“川哥,你去休息一下吧,这么熬下去,你身子会垮的。”
薄翊川摇摇头:“我睡不着。”
也是,法医那边关于薄知惑的DNA检测结果还没出来,薄翊川怎么可能睡得着?兰方暗叹了口气,想起什么,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递给他:“给,川哥,刚刚买的,你惯抽的泰国烟,柠檬香茅味的。”
目光落在烟盒上,薄翊川红了眼圈。
坐在医院天台护栏上,薄翊川点燃了指间的香烟。
“啪”地一声轻响,柠檬香茅味的爆珠在齿间爆开,酸甜的凉气在舌尖蔓延,烟雾弥漫间,他恍然又看见了十二岁的薄知惑稚嫩的面容,看见对方神情挑衅,嘟着嘴唇,仰起头,将一口烟喷在他的脸上。
“用不着管这么多吧哥,管我学习不就行了,我抽烟你也管?”
他伸出手去想去触碰烟雾里的那张脸,指尖却只触到了虚无。
烟雾绕着他的指尖一瞬,就在风中散开,变成雨水落在手背。
薄翊川闭上双眼,收紧两腮,发狠的猛吸,想要把薄知惑十二岁尝过的味道留在肺里,不愿把它吐出来,却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他并不擅长抽烟,也不喜欢抽烟,甚至可以说厌恶。
但十年来,只有这一种味道,能让他感到薄知惑还在他身边。
不,其实在更早之前,他还没有离开他的时候,他就在偷偷抽这种烟了。那盒他从薄知惑那里缴回的“赃物”,至今为止还藏在那个随他从军的老行李箱的夹层中,但只剩了烟盒和零星烟草。
那所剩无几的烟早就被他抽完了......在少年时代每一次罪恶而羞耻的自渎中,在想着薄知惑自渎的过程中,抽完了。
至于是从何时开始有这种绮念的,他也无法回忆出准确的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