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见,”裴越毫不客气回绝,“另外,从戒律院抽调一名?婆子去陈家,叫她看好长姐母女,有事随时回府禀报。”
......
几位管家陆续退去,最后裴越留下一位,这位管家管府外人情往来,对接外务。
写下一封手?书交予他,“你着人去一趟肃州,叫肃州和雍州一带的铺子,协助朝廷应急,调度物资,确保粮食供应。”
“明白?,老奴这就?去。”
明怡听到“肃州”二?字,眼芒微微一动,抬眸看了裴越一眼。
朝中?如他这般心怀社稷的臣子并不多,他帮过肃州好几回,只是他自己不记得罢了。
裴越将人遣出去,继续翻阅各部遗留的那些账目,琢磨着哪些可以酌情通过,哪些需打回去....当然,他也?知道?明怡在瞧他。
“青禾呢?”他忽然发问。
明怡心猛地?一跳,她今日?为了喝酒,将青禾打发去皇宫溜达溜达,提前踩点。
“我让她去厨房帮忙,估摸着在那玩罢。”
裴越这才抬眼瞧她,带着冷笑,“然后你就?躲我这喝酒?”
明怡大喇喇指了指外头,“这儿,她进?不来呀,这么多护卫,她闯不进?来的。”
这些侍卫当然不是青禾的对手?,但青禾必须保存实力,不能叫裴越看出她就?是那夜的蒙面高手?。
所以,即便青禾在府上,也?不敢进?来。
裴越看着她理所当然的模样,突然想起他那日?是哪根筋搭错了,竟答应她在这里饮酒。
喝得他满屋子酒气。
他强忍着没有皱眉,继续看文书。
明怡这厢已连喝了三?杯,一人独酌多无趣,那夜裴越明知她满身酒气还敢亲她,意?味着他也?不是那么嫌她,所以....明怡叼着一只酒杯,来到裴越跟前,整个人伏在桌案,带着一脸看猎物的新奇。
裴越察觉到她咄咄逼人的目光,头也?没抬道?,“乖,一边去喝。”别搅他。
手?中?的狼毫已蘸了墨,打算写批复。
孰料那人凑得更近,一张清逸的面庞怼在他眼前来,鼻息裹挟着浓烈的酒香几乎砸在他面门,
“你陪我喝。”她一字一句带着蛊惑。
眼神晶莹剔透,又毫无波澜。
裴越手?中?狼毫顿住,未抬眸,也?未动,也?不知是在忍受还是斟酌,半晌挤出两字,
“别闹。”
“过几日?皇后寿宴,你也?不喝?”
“陛下准我喝果酿。”裴越依然气定神闲。
明怡不干了,将酒盏的酒饮尽,嘴一松,酒盏跌落桌案,蹦出一点酒沫子沾在他衣袖,裴越闭了闭眼,抬起眼,正待开口,那双清澈的眸眼压下,唇瓣覆过来,含住他,被她裹热的酒水一点点顺着她唇尖齿间往他嘴里渡。
裴越脊背绷紧,深吸一口气。
些许酒液滑落,湿了他前襟,不得已,裴越只能回应她包裹住她,接住她渡来的酒液,很快热辣辣的酒液刺入他喉下,呛得他撤开脸,猛地?咳了几声。
明怡撑住桌案笑起来,“家主,你是真?不能饮酒呀。”
裴越捂着胸口剧烈地?咳嗽,那张白?皙的俊脸也?被咳得通红,他嗔着她,气得一言不发。
眼见他唇角还残存些许酒珠,明怡再度覆过去,轻轻叼住他下颌,将酒珠含入唇里,继而咬住他唇瓣,看着那副被酒熏染出潋滟神采的面孔,说道?,“家主,多谢你。”
裴越嗓音温和又无奈,“谢我什么?”
明怡没回他,挤进?他怀里,圈住他脖颈,加深这个吻。
此刻的他,一身青衫,眉目如画,端端正正坐着,极像那雪山之巅的佛子。
可这佛子再怎般纤尘不染,也?被她磨得一点点染上欲色,手?臂渐渐圈住她腰身,抱着她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,凭着本能一点点将她往下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