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禾什么都?没?说,将竹笛小心往怀里?收好,随后目光迫不及待扫向那三个彩头。
这下,主帐诸人都?被她逗乐了。
皇帝无奈,“你挑一样。”
换做是旁人,这会儿定挑那件黄马褂,这是无上的尊荣,也间?接奉承了皇帝。
青禾却指了最值钱的那个玉山子。
明怡朝她竖了个拇指,内侍帮着将之抬去裴家的锦棚,主仆二人欢欢喜喜回去了。
典型的江湖人作派。
应了裴越那句“没?有城府”之说。
内侍将场上鼓面给撤出,在最南面摆上了箭靶子,接下来进行冰上射箭比试,这些裴家人就?没?看了,反倒是一个个簇拥在青禾身旁。
谢茹韵笑眯眯朝她伸手,“青禾,那竹笛你拿了没?用,不若转让给我呗,多?少?银子,你开个价。”
裴萱也不甘示弱,牵着钊儿送到青禾跟前,“青禾,你瞧这钊儿,可?喜欢听人吹笛了,不若这笛子你便给他,旁的你喜欢什么,我补偿给你。”
裴承玄原坐在长孙家的锦棚里?,见青禾赢了彩头,也火急火燎赶回来,从人堆里?冒出来,“青禾,给我,给我,她们这些人不安好心,唯有我是真喜欢这笛子。”
青禾左看看右看看都?很为难,最后把竹笛抱怀里?,“罢了,给你们谁都?不好,我自个儿留着吧。”
明怡笑着没?说话。
转身往皇帐望去,裴越不知何时起已然离开了,接下来的射箭,各家旗鼓相当,皇帝均给了赏,时近午时,司礼监传膳,皇帝赐了美酒佳肴,亦有舞女冰嬉助兴,席间?两?国使臣与大晋官员推杯换盏,好不热闹。
明怡这边也在雅间?用了膳,将将喝了漱口茶,一女官打廊道而来,朝她稍稍欠身,“裴少?夫人,七公主有请。”
席间?均是一静,大家担忧地看着明怡。
看来,今日是逃不掉了。
裴萱见状,立即便要起身跟着去,女官却温容一笑,“齐少?夫人,公主殿下只宣了裴少?夫人一人。”
裴萱忧心忡忡拉住明怡,眉头紧锁,谢茹韵见状,拍了拍她手背,“放心,我跟着去。”
这回,女官倒是没?说什么。
二人跟随女官顺着廊道进了公主的围帐,为免行人窥探公主,比试结束后,内侍将前面的竹帘也放了下来,再挂一层帘纱,将外头的视线挡了个干净。
明怡跟随谢茹韵踏上台阶,便见七公主倚着正中屏风下的软塌歇晌,论?年纪,七公主也不小了,今年有二十,旁人这个年纪早该招驸马,只因七公主这些年就?相中了一个裴越,皇帝素来宠爱她,不愿委屈了她,也就?没?迫着她嫁人,如此这般娇养,面容仍是少?女之状。
肌肤白如一抔雪似的,雪肤杏眼,实打实的美人胚子,举止投足间?将那一身娇气刻在骨子里?。
“来了?”听到脚步声,七公主懒懒掀了掀眼皮,
明怡拱手一礼,“臣妇明怡请公主殿下安。”
七公主慢慢坐直身子,抚了抚怀里?那只雪猫,漫不经心打量她,“上回本宫召你,你何故不见?你胆子大得很哪!”一上来就?揪住了明怡的辫子。
明怡倒是从容,“回殿下话,臣妇打乡下来,一辈子没?见过天潢贵胄,当时一听殿下相召,吓得腿都?软了,怕失仪冒犯了殿下,故而不敢应召。”
“狡辩,我瞧你方才那精神气,连我父皇都?不怕,你能怕我?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明怡抬眼,露出个苦笑来,“毕竟,陛下不惦记着我夫君!”
一句话把七公主气了个倒仰,将雪猫往旁边一搁,站起身来,语气不善,“我看你不仅不怕我,还?敢挑衅我。”
“殿下误会了,臣妇不敢,只是今日得见,方知殿下有天人之貌,天人之姿,臣妇景仰更多?,谈不上怕。”
七公主:“.....”
指着她跟谢茹韵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