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十八,到了娶媳妇的年纪,我正愁着给他议婚呢,先前去了裴家,哎哟,这裴家眼高于顶,瞧不上我们就儿,将请帖退了回?来,我如今呀,弄得满脸是臊,不知该如何是好,媒人说我调儿起得太高,都不敢给我家就儿说媒了,只能托侯夫人赏个脸,替我家就儿瞅瞅,可有好姑娘给说项说项。”
虽说程夫人是李府旧党,谢茹韵对着她实在是欢喜不来,听到这里,朝明?怡吐了吐舌,言下之?意这位程夫人一副四处钻营的作派,定不讨梁侯夫人喜欢,可孰知,这位梁夫人不仅没露出半点不耐,反而替她寻思上了。
“程就公子我也见过几回?,标标致致的人物,口才极好,像极了他爹,可惜呀,怕是被?他爹爹拖累,难以议亲。”
“可不是嘛?”程夫人说到此处,捏着帕子掖了掖发红的眼,委屈道,“若不是那?李襄叛国,我们程家也不至于沦落到如今连个媳妇也讨不到的境地。”
这话一出,谢茹韵脸色就很不好看了,双拳捏得紧紧,大?有冲出去理论的架势。
明?怡见状,握住她的拳,低声?道,“不要怨怪,至少明?面上,李家是拖累了那?些旧将,夫人们心有埋怨也在所?难免。”
谢茹韵十分不恁,牵着明?怡折回?石桌,轻哼一声?,“若不是未来婆婆在场,我定要出去修理她一顿。”
“你这脾气呀,得收敛,你这个婆婆,我观面相,内有锦绣,非一般人物,你性子太冲,与她怕难处。”
“那?我就不嫁了。”
明?怡见她说风是雨,十分头疼,“这婚姻,哪能十全?十美?,你斟酌清楚再做决定。”
这一日回?去,程夫人那?番话总在她耳边萦绕,冥冥之?中觉得有些不对劲,进门之?前,唤来青禾,
“你去打听打听程夫人娘家的情形,瞧瞧家底如何?”
程鑫当年有一位小舅子,也在军中任职,她记得当时父亲看着程鑫的面子,给了他小舅子不少优待,没让其上前线,给了个运粮都尉之?职,不过那?位刘都尉,实在不是当武将的料,来了军中几年,武艺没学多少,倒是如程夫人一般会钻营,大?大?小小的军官认了个遍,时常借着职务游走?在肃州与京城当中,替人捎带家书,或采买物资,挣些外快。
她不记得有人提过,刘家很有家底。
青禾领命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