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罕,面上?却不动声色,摆手示意刘珍等人下去,往炕床走来。
皇后?余光已发觉了那道明黄身影,垂眸缓缓下床,朝他?屈膝一礼,“臣妾请陛下安。”
“免礼。”皇帝面上?也并未表现出?惊讶,好似他?们夫妇惯来如?此,先往东面落座,皇后?陪在他?坐于西席。
皇帝五脏庙闹得正慌,没急着说话,拾起筷子用膳,皇后?虽不言不语,却还是替他?布了几样小牒,皇帝尝了正中那道点心?,不是积翠糕,但?确信出?自皇后?之手。
来都来了,也愿意为他?下厨,做的却不是他?想吃的积翠糕,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,能这么吊着他?的,也就一个皇后?。
皇帝不显山不露水地用完早膳,接过皇后?递来的茶,这方出?声,“今日是什么风,将皇后?吹来了御书?房。”
上?一回?夫妻在御书?房相见,还是皇后?抱着章明太子的牌位,为李襄之事与他?争执。
时隔三年还多。
皇后?四平八稳坐着,还是不看他?,语气也很冷淡,“今日是蔺昭生辰,我特意做了些糕点,想起陛下也疼爱蔺昭,故而送来与您尝尝。”
皇帝讶异,微微往后?靠去引枕,语气明显松快几分,“原来今日是昭哥儿生辰,朕倒是忘了这事。”
皇后?道,“陛下日理万机,这点小事如?何?记得。”
她慢条斯理搅着一盅羊乳,加了些切碎的枸杞蜜枣,最后?推至皇帝跟前,“只是想起,过去每每蔺昭过生辰,兄长总要亲自下厨给他?做一碗长寿面,心?里便剜肉般疼,谁能料到,白发人送黑发人,他?们父子已天人永隔。”言罢抹了一脸泪。
闻弦歌而知雅意。
皇帝已明了皇后?来意,拢着袖靠于引枕没搭话。
皇后?见他?不吭声,脾气又上?来了,终于舍得将视线移至他?面容,轻哼一声,“陛下,你别瞒我,我已知晓我兄长被押入锦衣卫大牢,你让我见他?一面,我不信他?会叛国。”
皇帝蹙眉道,“不是我不应你,是如?今他?被北燕人毒哑了嗓,精神失常,别说你,怕是蔺昭在场,他?都认不出?来。”
皇后?睁大了眼,蚀骨的疼意窜上?心?间,双手发抖扶住小案,颤声问?,“怎么会这样?你可有给他?找太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