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年前已允她赎身,给了些银两,打发她回老乡,任凭婚嫁去了。”
裴越听?了这?一遭也是一阵唏嘘,抓住要害,“不论当初是负气还是顺水推舟,至少表明你也曾放弃过,不是吗?”
齐俊良哑口无言,像是被人拨开?了皮肉,只剩一层赤裸裸的削骨,再也遮掩不了什么,神色颓丧,不辩一词。
裴越语气始终是温和的,甚至称得上如沐春风,“姐夫不必如此,我不是责备你,我也不责备她,固然你们都有错,可眼下我不与你们论对错,而是论将来?。”
“我的意思?,既然你们俩也不是分不开?,且不如和离算了,各自安好。”
齐俊良闻言大惊失色,腾的起身,手?中茶盏撞在小案,大半茶水顺着桌角喷出来?,打湿了他蔽膝,他断然摇头,“不可,东亭,我不要与她和离,我错了,东亭你给我机会,往后我守着他们娘俩,不再有二心。”
裴越见他蔽膝湿了大半,神色也如落汤鸡似的可怜,无奈起身寻来?一块干帕子,递给他,“你先听?我说完。”
他重新坐下。
齐俊良接过他的帕子也胡乱擦了两下,一屁股瘫坐着。
屋子里静了那么一瞬,裴越先开?口,
“你们都好好想一想,这?门婚事要不要继续。”
“姐夫,平心而论你是因裴家权大势大,念着她尚有个?做辅臣的弟弟,而不舍得这?门婚事,还是因为她这?个?人,还是因为钊儿?你需仔细思?量明白。”
“我还是那一句话,咱们兄弟一场,也相识多年,公私分明,即便?此时?此刻你与我二姐和离,好聚好散,你在我眼里,始终是我外甥的父亲,我无论何时?皆敬你一分,往后更不可能因此为难于你,照旧相互扶持,甚至没有我二姐的事牵扯在里头,咱们兄弟之间处起来?也越发自在。”
“你不必有任何顾虑。”
“倘若你回去思?量明白了,着实非她不可,那你再回裴家来?,去挽回她的心。”
齐俊良听?了前半段人已凉了大半截,听?到后头尚知?有转圜的余地,人又?活过来?似的,抬袖拭了拭汗,笃定?道,“我要跟她过日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