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氏想起丈夫又是噗嗤一笑,“那倒是,父子俩性子一模一样。”
明怡和裴越这厢打上房退出来,不紧不慢往长春堂去。
夜里风凉,下?人早早将廊子上的纱帘给?掩下?,这一路走回去倒也不是十分地?冷。
明怡几度看向身侧的夫君,裴越却?目不斜视,一言未发。
难不成也气上了,明怡于是又伸手勾了勾他衣角,“家主...”
这回,那男人突然驻足,半恼半嗔地?盯着她?,“方才当着母亲的面,你牵我衣角作甚?母亲何等人物,一定瞧得清清楚楚。”
原来为?这事?恼她?呢。
明怡慢腾腾收回手抱臂瞅他,“不高兴我牵?”
裴越道,“此举过于狎昵,私下?牵牵尚可,当着旁人的面不可这般拉拉扯扯。”
有损家主和家主夫人威仪。
明怡老神在在看着他,与他谈条件,“那你也不许捏我耳珠。”
“.......”
裴越默了默,那当然做不到,盯了她?一瞬,忽然眯起眼问,“不许捏你左耳珠?”
明怡颔首,“是。”
裴越笑了笑,一丝灼芒闪烁眸间,抬手捏了捏她?右耳珠,“那往后?捏这边。”
“......”
说完他忍住笑,拂袖离去。
明怡呆住,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右耳珠,瞠目结舌盯着他清俊的背影。
这厮竟然调戏她?。
“裴东亭,你站住!”
这是她?第一回连名带姓唤他。
裴越置若罔闻,负手迈下?台阶,撩起院中一枝冬梅,悠然越过梅林往前院书房去了。
挺拔背影恍若被墨色侵染,打夜色里来,又往夜色里去。
腊月十一和十二这两日明怡老老实实守在婆母身旁,跟着吃吃喝喝。
也不知裴越使了什么法子,总之那位四老太爷也没出现,族宴在即,明怡陪着婆母巡视厨房,针线房,银库之类,将府内各个档口均给?走一遍,以防有差漏,路过外院药库时,寻那位老太医问起沈夫人的病情,听说是颠簸劳累水土不服,没有大碍,也就?放心了。
裴越夜里回得晚,总归她?睡着了人方回,一睁眼又没了踪影,当中还有一夜当值,以至于夫妻俩虽在同一屋檐下?住着,实则都没说上话。
到十三这日,明怡便预备着,过去同房的日子,裴越总总回来得早,今夜却?迟迟不见踪影,明怡不知何故,念着今日也是她?喝酒的日子,遂披上斗篷前往裴越的书房等候。
裴越昨夜夜值,原本今日午后?便可回府,怎奈朝中各部事?务繁忙,拖到傍晚戌时方下?衙,正打算出宫回府,偏又被皇帝召见,将他留在了御书房。
也难怪,那银环至今没有下?落,萧府那位管家也是个狠人,赶在锦衣卫突审他前咬舌自尽,坚决不牵连自己的主君,萧府上下?所有人等都给?审问了遍,无人知晓银环去处,皇帝可不怒么。
裴越这边审案也陷入僵局,其余要点证人均审问完毕,独最?关键一个人证....行?商周晋还未寻到,此人十分狡猾,于腊月初二皇后?寿宴当日便潜逃出京,周晋是负责联络北燕使臣阿尔纳且逼迫陈泉偷盗兵刃的要害人物,缺了他,以致最?关键一环的证据缺失,无法给?萧镇定罪。
“陛下?勿忧,锦衣卫布下?天罗地?网,找到周晋只在时日,给?萧镇定罪并不难。”
皇帝歪在圈椅里,语气冷淡,“朕不愁给?萧镇定罪,朕愁的是银环下?落。你可审问过萧镇,若他主动?投案,朕留他个全尸。”
裴越道,“他始终不认。”
“他当然不认,一旦认下?便是满门抄斩的后?果,”皇帝冷哼一声,眼底满是肃杀之气,“不过朕不会如了他的愿,他若不识好歹,别怪朕心狠手辣。”
“对了,裴卿,银环的事?你也参与进来,你负责查验线索,有线索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