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后?来不知不觉就变了。
皇帝听了刘珍这话,许久未曾吭声。
后?来反而问起?一件不相干的事。
“对了,蔺昭的忌日快到了吧?”
刘珍连忙答,“初十,今个初七,还有两三日呢。”
皇帝想起?那位潇洒豁达的少将军,不禁感?慨,“毓儿不像他?,若像了他?这位表兄,我们父子也不至于?如?此,对了,明个儿腊八,朕记得他?爱喝粥,你明日亲去皇陵,送一份腊八粥给他?。”每年腊八节,皇帝均要?赏赐粥食与各勋贵府邸,李蔺昭的坟前也从不落下。
“是。”刘珍跪久了膝盖有些疼,起?身道,“少将军还爱饮酒,也得捎一壶酒去。”
“可不是,”这话可勾起?了皇帝的回忆,脸上?终于?有了笑容,“每每他?回京,便是皇宫最?热闹的时候,皇后?不许他?喝酒,他?便躲到朕的御书房来喝,喝得满屋子酒气...”皇帝现在想起?来还嫌。
*
裴越这厢离开奉天殿,没去内阁,而是回到都察院,问了长姐裴依岚所在,来到都察院西?跨院那间客室,裴越过?去时,裴依岚依然六神?无主地靠着圈椅,手里拿着个暖炉,暖炉早已歇火,她却浑然不知,脸色白得厉害。
“长姐。”裴越立在门前,唤了她一声。
裴依岚一听是裴越,心里绷紧的弦松了些,忙起?身往门口张望,“三弟....”
裴越负手迈进屋来,
“长姐受罪了。”
裴依岚哽咽摇头,依依望他?,“案子查得怎么样了?三弟,我和我女?儿会如?何....”
裴越面色平静宽慰她,“案子很顺利,你放心,你首告有功,我一定与陛下陈情,保你们母女?平安。”
裴依岚长吁一口气,露出个破碎的笑容。
裴越细细看她一遭,再问,“是何人叫你来敲登闻鼓?”
裴依岚嗖的一下紧了心神?,“是...是我自个儿的主意...”她不确定被裴越知道是明怡出的招会如?何。
裴越看她这神?情便知有隐瞒,失笑,“是明怡吧。”
“啊?”裴依岚懊恼地回道,“你知道了?”
裴越无奈一笑,“裴家还能有什么事真正瞒得住我?”
裴依岚清晨天未亮便寻到裴府,此事已报与他?知,他?正吩咐人回去交待她如?何行事,结果人就来到正阳门前敲鼓,不是明怡又能是谁,府上?再无第二人有这个胆魄。
“做得好!”裴越极少夸人。
裴依岚得到肯定,越发?笑起?来,“真的吗?”
原来往前一步,也能海阔天空。
“可是三弟.....会不会有人骂我,骂我不敬长辈....”
裴越不以为然,“他?们不曾疼爱你,算哪门子的长辈,不必有顾虑,一切有我,这几日你先回裴府住着,以备都察院随时传讯。”
“诶!”得了他?的许诺,裴依岚心里又松快了几分。
随后?裴越与谢礼打了个照面,通了气,吩咐沈奇亲自送裴依岚回府。
孰料出宫门,撞见明怡马车停在对面,裴依岚自然推拒沈奇,上?了明怡的车。
明怡方才?就在前朝市那家铺子等候裴依岚,期间约了长孙陵见面,从长孙陵处得知萧镇被下狱,心中稍慰,又交待长孙陵,
“你表舅心思幽深曲折,实在不好对付,若是下回都察院再盘问你,你记得提一句蒙面人的事。”
她担心回头裴越查阅口供,只?有她和青禾见过?黑衣人,不见佐证,定会引他?起?疑,不得不布个后?手。
长孙陵满口应下。
果不其然,明怡接了裴依岚走了没多久,都察院一副御史找到长孙陵问话。
今日萧镇被下狱,整个官署区震动,都督府的武官们都没心思干活,三三两两凑堆说?闲,冷不丁要?被问话,长孙陵脾气便犯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