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?恨我?恨到这个地?步,竟找了?这东西来,既然如此,当?初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声音越来越轻,他咬住唇,颤抖个不停。

岁初冷淡地?道?:“我?是谁?”

听他这话,似乎清楚是谁暗害他,眼下也应该把?他认成那个人了?。

面前的人似乎又陷入了?某种可?怕的回?忆里,颤声嘶哑着声音道?:“我?不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
岁初攥住他的手腕,强迫他抬起头,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开口:“又发什么疯?该说的不说,我?问?你?话呢,我?是谁?”

殷晚澄茫然地?望着她,似乎是终于认清了?,喃喃道?:“是你?……”

而后他不知又想到了?什么,冷笑?一声:“羞辱我?,是不是很开心?”

“羞辱你??”岁初唇角微勾,“是啊,看着我?最讨厌的殷上神被蛊毒折磨成一个傻子,对我?言听计从,我?开心的不得了?。所以,你?为什么要清醒过来?”

既然他对她没什么好脸色,她自?然也不会对他和颜悦色。

这张嘴一说话,尽说些她不爱听的。

“殷上神,你?没想过自?己会有这一天吧?滋味如何?”

“滚!”强烈的屈辱促使他奋力挣扎,但无异于蜉蝣撼树,殷晚澄觉得岁初看他的眼神像在?看一只不听话的猫,还是一只剪了?利爪,被关在?笼子里供人取乐的猫。

印象里,她一直都是这么恶劣的。

“滚?哼。”岁初短促地?哼笑?一声。

“殷上神,我?看你?是痛的脑子又坏了?吧?我?要是滚了?,可?没人管你?了?,不消片刻,你?就?会成为一具尸体了?!”她的声音愈发冷淡,俯身凑近了?他的脖颈,“殷上神,对你?的救命恩人还这么无情吗?你?的身体里明明还有我?的妖力,却翻脸无情不认人,主人之前是怎么教你?的,全都忘了?是不是?”

殷晚澄半眯着眼睛,一字一顿,硬撑着,断断续续强忍着痛苦说道?:“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我?若是死了?,所有一切都会结束……你?也不会得逞……”

岁初的身体忽然就?冷了?,过了?好一会,才问?:“再说一遍。”

殷晚澄没说话,眼中划过一抹狠厉,仔细看,里面一丝光亮也没有。

他在?用死威胁她,来躲避她的触碰。

岁初忽然笑?了?,脸上表情冷到极致:“好。”

她毫不犹豫地?摔门而去,再也没有回?头,徒留房内的殷晚澄痛到重新蜷缩。

明明这次的蛊毒让他像置身熔浆,难受的出了?一身汗,而他却像一瞬间坠入了?极北之地?,第一次蛊毒发作带来的冷意不及这次万分之一,好像她一走,唯一的一丝温度都被她带走了?。

“别走……”

恍惚之间,他又见到了?面前的漆黑的妖影,再一转身,一道?纯白的影子站在?他面前,对他说:你?为什么还活着呢。

他们都不想让他活着。

当?带着冲天怒气的岁初短暂击退外面的不速之客回?到房里的时候,殷晚澄已经痛到失去意识了?。

她的火气还没消,扶住他瘫软的身子,将人抱到怀里,一只手臂横在他身前,冷笑?:“我?说什么来着,没有我?,你?马上就?会变成一具尸体了。”

“你?已经欠了?我?了?,哪是一死就能还得清的?我要你活着,你?就?得给我?活着,死也得经过我?的同?意才行。”

眼下他是没力气反抗了?,岁初也不再废话,埋首,重新咬住他的脖颈,重新给他注入妖力。

如郁肃所言,这次的蛊毒凶猛,发作时候连带着他的血都变得腐坏难闻,好像这具身体行就?将木,垂垂老矣。

岁初很不喜欢。

肘间忽觉痛意传来,她嘶的倒吸一口凉气,她咬他,他反过来也不让她好受,这一口,是想把?她的皮肉咬碎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