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初听他已经睡了,不?知为何松了口气,又问:“他可曾问过我?”

竹青有些支支吾吾:“这……”

这便是没有问的意思了, 她心下一沉, 竹青连忙找补:“应该是身体虚弱说不?了话吧, 上神很安静,什?么都没说。”

“知道了,你们去忙吧。”

等到竹青走了, 她站在门口,突然生出一丝紧张来,反复做了无?数遍心底建设后,方才推门进去。

殷晚澄正伏在桌上熟睡。

他的脸埋在两臂之间?,看不?见他的表情,身上只穿着一件中?衣,肩上搭着一件外?衣,不?知是不?是这段时间?不?吃不?喝的缘故,原本合身的衣物竟显得?稍有些宽大。

她走上前轻轻摸了一下衣襟,有些凉了,岁初不?会放任他就这样这样睡着,于是用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,另一双手搭在腿边,将他横抱起来。

她本以为他睡得?熟,没成想刚一碰他便缓缓睁开眼睛,惺忪睡眼对上她,似乎是反应了一会,才渐渐清醒,皱眉看着她。

感受到怀里僵住的身体,他开始不?安分地挣扎,岁初只能耐心劝道:“地上冷,怎么不?去床上睡?是不?是在等我陪你一起?”

“放开。”他身子还未好全,声音哑的厉害,话却说的清晰,“自重。”

岁初想,真好听啊。

许久不?曾听到他说话,眼下虽然他的声线不?似寻常,声音都有些冷意,可这都不?重要,重要的是他如今是清醒的,能说话,活生生的殷晚澄。

“有什?么好自重的,你之前,不?是想与我一起睡?”她将他蛮横地抱到床上,他执拗地不?愿躺下,和?她相隔几个距离愣是不?看她。

“有没有觉得?不?舒服?想不?想吃东西?”岁初靠近他,将他逼到墙角,说话间?,又握住了他的手腕,她还是不?放心。

殷晚澄却像受惊一般猛地抽回,唯恐她再对自己动手,一副对她避之不?及的模样。

看起来是十足的讨厌她了。

“你就这么不?愿见到我?”岁初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,似乎带了些几不?可见的委屈,她俯身贴近他耳边轻声说:“澄澄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我的气吗?”

他瞳孔一缩,下意识用全身的力气去推她,却又被她攥住手腕,低笑道:“我就知道你舍不?得?让我难过。”

“山主,”殷晚澄冷眼看向?她,“让我走。”

屋子里的气氛冷凝,一同冷下来的还有岁初的脸色。他的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,明明受制于她,气势却根本不?弱。

但他叫的不?是主人,不?是阿初,而是山主,偏偏从他口中?喊出来,泾渭分明,冷淡又疏离。

“你叫我什?么?”她十分不?悦,“刚才的话,再说一遍?”

跟她作对似的,殷晚澄淡淡地又说了一句,“山主,让我走。”

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,一句话便让她的火气燃烧成大火,可一对上他苍白的面容,她的火气一下子消散了。生怕吼得?大声,就把他吼碎了。

“你病了。”岁初捏了一下他的脸,笑了出来,“淘气,不?许再说这样的话。”

他微蹙一下眉心,避开她的触碰:“我说了,我不?喜欢你。”

每一句话都在挑衅她,岁初勾唇一笑:“你一直在提醒我那天的事,是不?是想告诉我,你很想继续那天没做完的事?”

她干脆伸手将他拦腰半抱在怀里,殷晚澄没有防备,身体撞入她的前胸。

“口是心非,你说你讨厌我,没有喜欢哪来的讨厌,你分明就是很喜欢我,喜欢到无?法自拔,既然如此,我便遂了你的意,把你收了吧。”

抬手将他头上的发?簪抽出,一头青丝如瀑般散落下来。

殷晚澄愣了片刻便开始挣扎,奈何此刻实力相差悬殊,被岁初轻易按在床上,一只手游鱼般顺势滑进了他的衣领。

“住手!”殷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