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一容的眼睛又开始酸,泪珠在眼圈里聚了好大一颗才砸下来。
水气糊了眼,景物在眼中失焦,小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她想起来去年也是这个时候,聂祯不愿意带着她,也不去上学。
她当时还以为聂祯生病了,去探望了好几次他都闭门不见,聂爷爷拉着她的手虽然是笑着,话也没有往日多,身子骨突然就弱下去,整个人没了光彩。他往日虽然不算康健,但好歹是精神的。
这些被忽略的细节现在再回想起来,贺一容只觉得心痛。
她无法体会一日之间失去至亲的悲痛,可就算只在边上看着他们,看他们陷在无边又巨大的苦痛中,沾染到的些微情绪也足够让人难过。
贺一容虽然也是早早地没了妈妈,可她对于妈妈没有记忆,妈妈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称呼。
哥哥们虽然也是母亲早逝,可那是缓慢的病痛,一日日吞噬掉生命。
而对于聂祯,那是一夜之间,父母俱亡。
聂祯今年并没有不去上学,他多数时候只是面无表情,也不说话,上车就用外套挡住脸,整个人与世界割裂开来。
贺一容本以为他会停一阵子的补课,可他却什么也没说,照常看着贺一容写作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