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淡笑,也不拆穿她:“你说,那彤婕妤是有何居心呢?”
莲妃神情微妙,她微微收敛道:“这……臣妾驽钝,实在猜不着。”
“你说本宫平日待人是有多坏?她才会这般回报本宫?”我轻轻按捂着胸口,笑意微苦,叹了一声:“也罢也罢,如今是寒心了。”
我心里只想说,想挑事也得先掂掂自己的份量,你跟她就是半斤和八两。你在我前头说她忘恩负义不识好歹,指不定哪一天就有别人跟我说你忘恩负义不识好歹,左右是没多大差别,可就别在我面前卖乖了,趁我心情没坏,赶紧有多远滚多远。
“怎么会呢……娘娘待人和善,我们都知道的……”
怕是她说这话自己都心虚了吧?莲妃偷眼瞧我脸色,这么明目张胆的,我想装看不见还真有点困难。
我端过茶,直喇喇地回瞥她。
她身子一震,找着借口就说要告退。
我当然不打算留她,等她走后,我便唤来小锯子,让他给我打打后宫小报告。
这阵子颓得太久了,是该收收心,振作一下。
佑嘉皇帝这后宫啊,可就没有一个省事的主,可就没有能让我不操心的事。
皇后被人盯上
一滴墨落在白净的宣纸上,元佑嘉眉心一动,写到一半的字已然尽毁。
一名太监轻巧地从旁将那张已毁的文墨抽出,重新摊上新的宣纸。
元佑嘉索性搁笔,专注听小海子的汇报:“……你说,奉天最后是从凤仪宫出来的?”
“是啊,经过调查发现,奉天已经不只一次飞入凤仪宫。估算最早的一次,至少是在半年前。”小海子弯着腰,背脊微驼,悄悄地察言观色。
“……”元佑嘉神情微妙,双眉已深深蹙起。
小海子的双眉同样纠结成一团,他在第一时间看到这份调查时不比皇上淡定多少。原以为奉天是被宫里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弄伤的,也有可能是被哪宫没眼色的娘娘伤着,可就是没想到会是凤仪宫那儿弄出来的事。
放眼皇城内,谁不知道鹦鹉如今矜贵得很?
虽然不是人人都能有幸见过皇上的鹦鹉,但养了鹦鹉的也不只皇上一人。谁不知皇上喜欢鹦鹉?后宫诸妃纷纷效仿,人人抢着凑热闹跟风,几乎每个宫里头都养了一只。平时就是一些小宫女小太监见到鹦鹉都要避着走,怕就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哪位贵人的宠儿,届时可要得拿命赔了。
起初奉天老是往外头跑,他只当是哪个宫的娘娘打着小主意用来吸引皇上注意力的点子。既然皇上不介意,奉天又能日日平安无事地回来,他也没去多想。
可自从那天奉天受了伤回来,他见皇上脸色微沉,立即就命人着手调查此事。
孰料这不查还好,一查就查到皇后娘娘头上去了。
一想到皇后娘娘,小海子只觉眼眶还有那么点疼,原本气焰雄雄打算为奉天报仇的心瞬间缩了回去。
那拳头实在太猛了,揍得到他至今看到皇后娘娘都眼睛疼。
皇后娘娘那么凶残,不必猜奉天肯定是被她打的。可怜的小奉天啊,至今每日还凄凄怨怨地窝在笼子里,除了吃饭一概动都不动。偶尔张嘴,咕咕叫的就是‘酿酿泥醉梅’……
小海子纵有千万个心眼,这会儿端详皇上的神情,也实在拿捏不准皇上的心思。
皇后这人,实在是个极其特殊的存在。
小海子身为皇上跟前第一人,皇宫大总管,宫中的那套表里规矩摸得通透,自认阅人无数,后宫诸多贵人里,什么样的人动什么样的心思,他大抵能猜透十之八九,可独独这个皇后娘娘,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说她不爱权吧,皇后入宫多年,可是擅用其执权狠狠地压制着其他宫嫔娘娘,至今没有一位娘娘能斩破她所布下的防线、撼动她的地位。在皇上面前,她可是极其坦然地表现出掌握后宫的操控欲,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。
说她不争宠吧,确实各宫娘娘都恨不得每天都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