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当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柄被抓住,这就叫证据?这些所谓的道听徒说也叫证据?宫里四处八卦的人一大把,流言蜚语传来传去什么都有,就这么点证据不足的理由想定我的罪,未免太天真了点。
更何况本皇后虽然特么真的挺想挖绿桐过来,问题是没挖成好吧!
朱妃原以为白芍准备的证据会更加确凿,可如今听来确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,顿时脸色铁青,恶狠狠地瞪了白芍一眼。白芍脸色一变,连忙道:“奴婢等人在绿桐的住处发现了皇后的信物!”
我挑眉,那边朱妃大喜:“快!快呈上来!”
随即有人将那件信物呈到佑嘉皇帝面前,那是一个白瓷扁瓶,瓶底印着个佟字。
我一见就觉得事有蹊跷,这瓶外敷药是当初大哥听说我在秋狝受了伤,进宫来见我时顺道送给我的。听说是南疆某个神医特制的创药膏,对外伤很有效果。
当日我听说绿桐那么冷的天挨了三十大板,心有不忍,就叫人送了些药给绿桐。当时为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,我还特地命人将这印了佟字的扁瓶换成宫里寻常的瓷瓶,可怎么会从绿桐屋里搜出这种东西?
“这种伤药宫中没有,唯有凤仪宫能寻得几瓶。”朱妃一脸得逞:“你说你与绿桐没有私交,为何要送伤药?我宫里的人,就算打死了也与你无碍!”
她说到此处,被按押在地上一直没有说话的绿桐身子不着痕迹地颤动了下。
我对此仍旧相当冷静:“一瓶药就能证明本宫收买了绿桐?那依本宫看,朱妃你在她的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。”
朱妃闻言,登时勃然大怒,她正欲发作,白芍适时拦住她。白芍先是恭谨地向众人行礼,这才开始解释:“皇后娘娘说的对,这一点确实不足以证明一切。可奴婢却在这个瓶子发现了更大的问题。”
我挑眉,这时白芍亲自动手,接过白瓷扁瓶。她以指甲轻轻抠了几下,这时膏药已经见底了,而此时底部也终于呈现于众人眼前。里面露出一层纸片。
那张纸条写得隐晦,寥寥数字却已经将我与绿桐私下勾结表露得明明白白。
这下可好,真弄出个‘罪证’来了。眼看就要‘真相大白’,诸妃个个翘首以盼,等着看好戏了。
白芍露出一抹得逞的精光:“娘娘您看,这字可是您的?”
皇后以字论据
我眨眨眼,再眨眨眼。字虽小却不妨碍观看,除却上面黏糊的膏药,这字我认得,还真就跟我原来写的字没多大出入。
我身边的小桃红一眼看去,脸色瞬息万变。她是认得我的字的,自然也就瞧出那是我的笔迹。可我若真的暗中投信于绿桐,她身为我心腹宫女岂会不知?
她当然不是不知,而是因为事实上压根没这回事。我命人送去的药可就不是用这样的瓶子装的,至于为什么瓶子会落到朱妃手上,而里面又为什么会被挖出证据来,那可就不好说了。
前生我一失势,没有皇后这道防护伞,我手底下的人日子也过得艰难。先我而死的桃红且不说,只怕我这一死,其他人日后落在别的妃嫔手中可就不知处境有多艰难。我原本觉得善待我凤仪宫的人是理所应当,他们一直忠心于我,今生我合该在有生之年好好补偿他们才是。
可孰料人心难测,放得太松就乱了套子,竟浑然没有发现身边亲近之人里还藏了别处的人,真是大意不得。
我不禁摇头,忘了自己此时还身陷囹圄。白芍逮住这个机会,嗓音徒然拔高:“皇后的意思是这些字迹不是您的?”
“确实不是本宫的。”我双手分别往扶手一搁,坦然否认。
白芍咂舌,想必是没想到我敢咬死不认罢?也不知这白芍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,不仅从我宫里偷了瓷瓶,还弄出这么高仿的字迹出来。
眼看她目露凶光,我蓦地冲她一笑。白芍一激灵,正欲说话,我先一步开口:“若想伪造本宫的字迹,好歹花点功夫仿得仔细些。”
我伸手,还没碰到那个瓷瓶,白芍身子一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