妃竟生出如此歹毒的想法,绿桐惊愕地抬头:“娘娘!”
“后宫之内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本宫必要保证本宫的孩儿的地位不受任何动摇,彤昭容的孩子绝不能留!”
“可……”
“你是不愿意?”朱妃危险地眯起双眼,“你不是说你对本宫绝对忠诚?你要本宫信你,拿什么凭证?本宫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,你是做还是不做?”
朱妃从袖中拿出一贴折成方形的黄色纸包,放在桌面上:“只要你将此事办妥,本宫就信你。事成之后,你也可以重回本宫的身边,本宫必会好好犒赏于你。纵使事情败露,本宫相信你的忠诚,也必会保住你的性命。”
“可若你故意搞砸了……”朱妃眼底闪过一抹残忍的光:“那你又怎能重新取信于本宫,让本宫相信你?”
面对朱妃的质疑以及咄咄逼人,绿桐只觉遍体生寒,心中的绝望无法自抑。
“您不能这么做……”绿桐面色沉着,十指紧握,指甲深陷于肉中,她哑声道:“娘娘,谋害皇子可是大罪,不仅要诛连九族,他朝小皇子也将背负您的过失,无法登上帝座,终生受人唾弃……”
朱妃已经再也对她生不起一丝容忍之心:“够了!这些不需要你来担心,你只需完成你的使命,替本宫以及皇儿清扫阻碍前程的障碍。其余的,本宫自有分寸和谋算。”
绿桐深深感到刺痛,明明原来在背后的伤痛及根骨,可如今却比不过自个的心痛。她再次抬眸,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幼时那个总爱跟在她身后的孩子。她早已经变了,不再是她纯良的小主子,已经变得陌生、可怕。
又或者说,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自己太无能,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。
皇后那日的一番话自心中一闪而过,绿桐苦涩地想,原来真正要了她命的,却是自己的主子。
“奴婢,领命。”
*
自从绿桐领命之后,便没再出现在朱妃眼前。朱妃也闷闷不乐了好些天,加之怀孕身体虚弱,又终日心神不宁,每每总要闹上好一阵脾气,心情不好就拿宫人撒气,好些人因此无辜受累挨了板子,个个叫苦不迭,就连最贴心的白芍也时常挨骂。为此白芍只得小心翼翼地侍候着,寸步不敢多离。
这日,白芍侍候完朱妃,见她已经渐入深眠,悄悄地退出寝殿,吩咐了其他宫侍照看着朱妃,便趁夜独自出了赤霓宫。
夜半无声,她小心翼翼地躲避宫中侍卫,鬼鬼祟祟地来到了怀语宫。她并不是自正门进入,而是悄悄地从偏门来了,那处有人提着灯笼守着,竟是金桔。
金桔引她入了寝殿,彤昭容倚在床头,却是正在等着白芍的到来。
金桔将门一闭,警惕地守在门外。这时白芍解下披风,来到彤昭容身边,福身请安:“彤昭容。”
彤昭容总算自假寐中醒来:“白芍深夜造访,看来必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吧?”
白芍微微一笑:“那是自然,若无万紧要之事,白芍也不敢轻举妄动。”
彤昭容好整以暇道:“是什么事情?”
白芍在来此之前早已于心中想好应对的措辞,遂道:“您最近可要小心些,恐怕绿桐要借计对付您了。”
“绿桐?”彤昭容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