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添眼睛亮了?:“它和小雨一样?,很?多话。”
许城心酸,又摸摸他的头,出去了?。
正好姜皙从浴室出来,一张脸红彤彤,眼睛也红红的。她表情寻常,说:“你要不要吃点东西,我”
人才往厨房走,许城牵住她手腕:“不用。”
他抬起她下巴,拇指抚她脸颊:“眼睛怎么红了??”
姜皙其实冰敷过眼睛,已经消肿。但哭太久,眼眶的血色没那么快褪去。
“洗澡久了?,水有点热,熏的吧。”姜皙摸摸脸,“脸好像也熏红了?”
还没说话,许城低下头,脸颊蹭蹭她软热的面颊,将她揽进怀中。
因他弓着腰,将她抱得很?紧,她薄薄一片微微向后仰起,紧贴在他怀里。
她搂住他:“怎么了??”
“没什么,就想抱抱你。”他手掌隔着轻薄的吊带小衫,来回?抚摸她后背。
“噢。”姜皙亦贴了?贴他的下颌,嗅到他身上的男性香气?。
无声拥抱好一会儿,许城问:“今天谁来家里了??”
姜皙没做声。
许城稍稍松开她,看?她的眼睛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一个女客人,你会给她倒水,她能把?你说哭。除了?姑姑,还能有谁?”他叹息,“她和你说了?什么?”
“让我们两个分开。”
许城问:“你怎么想?”
姜皙没立刻开口?。在姑姑面前,她本能地做出选择。可面对许城,她没把?握、也知道不该让他在她和职业间做选择。
许城沉默。
这些天碰到的一切人和事,各方撕扯,崩拉,在他脑子里拽出一根极细的钢丝线。
如?果姜皙说分开,那根弦或许会崩断。
如?果她再次转身,他可能没力气?再扯住她了?。他头一次感觉,他的心也已千疮百孔,血快流近。
像打了?无数场仗精疲力尽的士兵,发现前方还有浩荡的敌军兵马;跑了?无数个马拉松的信使,发现尽头仍在天际线外。
而各个案子,黑暗与人命横亘其中,所?谓爱情都变得奢侈。
许城退后一步,坐到椅子上。
他抬头,眼里平静,却有一丝说不出的温柔:“姜皙,你喜欢在誉城的生活吗?”
她答:“喜欢啊。”
“我猜你也喜欢。”漂泊那么久,终于有稳定的工作?、圈子。这样?简单平凡的要求,于她是那么难。
他眼中水光闪烁了?下,很?快散去,像幻影,“阿皙,你放心。我跟你保证,一定把?邱斯承绳之?以法。到那时候,你再也不用害怕,不用逃亡,不用恐惧。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是姜皙。”
他说:“从此,你就自由了?。”
姜皙脑中轰然?一震,灵魂都在震荡。
自由?
自由于迫害,自由于欺凌,自由于一切。
过去十年,她无数次被所?谓仇人们寻仇寻财,掩人耳目地像老鼠一样?四处流窜,无数次被提醒着她的“原罪”,她该替姜家偿还的“罪孽”,早就不知道身而为人的尊严或自由为何物了?。
或者追溯到更久远的时光。早在她被收养进姜家的时候,她就没有自由了?。
唯一自由的日子,便是和少年许城在船上航行?的那个夏天。
竟,还能再拥有吗?
“真的?”
“嗯。”许城说,“等?到那时候,我们之?间,也就扯平了?。”
姜皙心里一紧:“扯平了??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我不欠你了?。还清了?。”他笑得很?浅,“也不欠方信平,不欠李知渠了?。”
“到那时,你自由了?。我也自由了?。你想和我在一起,分开;想留在誉城,想去任何地方。都随你。”许城说,“而我只?要能随时知道你平安,就好。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