惚。
“阿文姐姐是你杀的吗?”
“我?”邱斯承眼睛瞪大?,“我杀她?她把我打晕,打成脑震荡。我醒来她已经死了。你们姜家不晓得多少仇人排队,轮得上我?!”
姜皙垂眸,一时没说话。
邱斯承知道她要走了,想挽留,语气又变和缓:“我刚说那些话,不是想羞辱或强迫你,我就想天天看?到你。或者,你不想待在我身边也行。我知道你困难,只要你向?我开口,多少钱,我都愿意无偿给你。”
他赶紧从兜里拿出钱包,好几张黑卡推到桌上,期盼她收下。
但姜皙什么也没说,走了。
邱斯承不算太恼怒。他就没见?过钱收买不了的东西?。无非看?标的多大?。买不了,加价就是。
姜皙平静进?入洗手间,拧开水龙头,开始冲手。她越洗越用力,动作越大?,直到水花飞溅起来。她一下关掉水龙头,手撑着洗手台,低下头去。
又想起来了,那场炙烤着的毁灭性的大?火,那片污浊的深不见?底的水域,想到阿文姐姐的脸,想到肖谦的手……
虽然这些年的生?活,在外人看?来,会是一团糟,尤其是肖谦走后的最初几年。
但渐渐地,她自?己能稳住了。
当然,也有些个很困难的时刻,快撑不下去的时刻,她得小?小?地希冀:希望明天能好一点儿,哪怕就好一点儿,让她能喘口气。就一口气,她都已经无法呼吸了,还要怎样呢。
还好,每每她咬牙熬下去,就真的会走过那个坎;再回头,就发?现也不算什么。
就像她开着一艘小?破船,在不知天气的水域里颠簸航行,历经风雨,总会回归平静海域。
但又时常会有现在的时刻,以为可?以变好,却总是被命运抓住不放。仿佛这么多年,她还是被困在那片火场,备受煎熬撕裂;还是被困在那处水底,窒息,恐惧,无力。
姜皙很轻地摇了摇头。
不会的。
她已经很有经验了。
前方一定还有晴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