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些天查到?她已婚时,他脑子是?懵的。
肖谦。肖谦。她丈夫的名字。
当时,他看着这个名字,心里有股陌生的酸,酸出一股尖锐的刺痛感。叫嫉妒。
那?个叫肖谦的男人,对她……好吗?有没有……欺负她?
他还?知道,之后,他们俩一直在游轮上工作。六年?多前肖谦去世,程西江转至江城城区住了半年?,之后去了威北市;五年?前去了梁城;三年?前,去了云西;一年?前去奚市;半年?多前来誉城,一开始住兰桂区,最近三月搬去城中村,上上周搬来老街。
许城慢慢俯身,把脚边的油汀往她的方向挪了挪,道:“我今天不是?第一次来。”
姜皙知道。
从?她搬来的第二天起,他每天夜里都来,不进楼,但会深更半夜在她家?附近的巷子里巡逻。
估计白天趁她不在的时候,他也?“斗胆”进楼里踩过点?,不然怎会连灯泡都准备好,甚至连她家?几个空间都知道。
“你搬来的第二天,我就知道这个地方了。”许城看了眼对面桌子上的一堆药,说?,“姜皙,九年?多前,系统不健全,你可以换身份。现?在不可能了。你跑去天涯海角,我都能找得你。”
他目光挪向她,姜皙亦直视着他,问:“你要找到?我做什么??”
许城一下语塞。
她还?是?她,一句话就让他哑口。
早几年?,他苦苦寻觅,好像一个固执孤独的苦行僧,不顾千辛万苦地向前跋涉,只要去到?彼岸,可到?了之后要做什么?,是?一片茫然的。或许彼岸本身都是?空无。
后来,面对不断重复的失败现?实,他一度绝望,此生或许再也?难以重逢。
许城回神,站直身子,走向她。男人高大的身影笼了上来,姜皙绷紧嘴唇,目光平视,看见他利峭的下巴和凸起的喉结。太近了,她几乎闻到?他身上散出的极淡的气息。
她要伸手去推他时,他却从?她身后的柜子上取下烧水壶,转身离开。
灯光复又照在她脸上,她表情怔然。
许城走到?水池边,壶子接满了水,放在烧水底座上,摁下开关。
他做完这一切,才又靠回原来的位置,看她:“我说?了,我要确保你的安全。”
“你凭什么??”姜皙质问,“我安不安全,和你有什么?关系?”
许城没做声。
“还?是?说?,你又想利用?我做什么??”她竟轻笑了一下,“现?在的我,对你来说?,应该已经没有利用?价值了。”
这话讲得许城脸色白了一度,他很轻地咬了下唇,说?:“是?我对不”
“不需要。”姜皙打断,因情绪波动,猛烈咳嗽两声,她好不容易稳了呼吸,“你究竟想要什么??你是?觉着,我们还?能在一起?还?是?说?,你想弥补什么??我不想跟你有牵扯,也?不想满足你那?泛滥的同情心。”
“我不想看见你,你听不明?白吗?”姜皙一字一句,“看到?你,我恶心。”
她声音还?是?很轻,没什么?力度,但许城凝固了好几秒。因屋门没关上,冬夜的寒潮涌进来,阵阵拍打在他的后背和后脖颈上,冷得彻骨。
他靠在桌子这边,离她不到?三米,两人却像对峙着天涯之远。或许因白炽灯光太晃眼,照得许城的思绪跟着他的眼神一块儿有些涣散。
这地方是?真冷,冷得他手指发麻了。
他低头,捏了捏失去知觉的双手,问:“那?天闯进你屋里的那?个男人呢?”
他抬起头:“对你来说?,我比他更恶心吗?”
姜皙胸膛起伏。
许城:“我只想确保这样的事不要”
“不要你管。”姜皙抓起柜子上一只玻璃杯朝他砸去。
许城没躲,只稍微偏了下头,杯子底砸在他侧额上,撞向他身后的墙壁,砰地炸裂开,碎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