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远方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白色移动物体,就像是穿着校服的学生。米贝兴奋地追上去――跟着他走,一定就能走到教学楼区。
悄然走近了,才发现又是刚才那个露出吸血鬼般眼神的男生。他悠闲的走在前面,啃着土司,右手提着酸奶。雪白的校服被他穿得皱皱巴巴,那一头凌乱的头发不乖的七零八落的散着。
米贝一拐一拐,悄悄跟在他的身后。
男生似乎发现米贝了,在拐角处斜眼望了她一眼,妖娆的眼里带着惊讶,随后转为嘲弄,再莫不经心的大步朝前走。
米贝咬咬牙,小跑着跟上。
8点50打钟上课,米贝看着已经快9点20的表,有点欲哭无泪。
6月初夏,越是接近中午太阳就越毒。米贝提着受伤的腿跟着前面毫不相识的男生满校园乱窜。不一会儿,汗水就顺着背心直往下淌。受伤的膝盖尽这样一番运动,血液流动加速,流得更快了。当带着盐分的汗水渗透进伤口时,一阵钻心的疼痛。
前面的男生似乎越走越快了,米贝擦擦脸上的汗,努力不让自己落下。
又走了20分钟,看见一个金碧辉煌的大门了。
米贝想这学校真大,早知道就让老胥开车送进来了。
走出门口米贝猛的站住了――不对啊!这不是刚才老胥停车的地方吗?难道自己在学校里走了一圈,又转回来了?
正想着,就看着一辆绿色出租车从身边呼啸而过,刚才那男生的笑脸从车窗伸出,得意而戏弄地朝米贝说:“拜拜――”
当出租车从身边飞驰而过时,扇出一阵夹杂着汽油味的热风,米贝这才惊醒――刚才的半小时里,自己正被那小子骗得团团转!
掏出手机一看:9:50。一滴冷汗从米贝背后滑下。
膝盖上的血还在流着,米贝此刻只想放弃上学了,坐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
……
教室里,女教师正在拼命地把粉笔往黑板上涂抹,仿佛年终评教师优秀,就看谁用的粉笔多。下面的学生一个比一个精神委靡,没精打采的打着瞌睡。
这时响起起伏的敲门声,声音小得像猫叫。
老师没听见,继续口沫横飞地讲着。
敲门声坚持着。
“老师!有人敲门啊!”坐前排的一位男生没好气的提醒。
女教师这才停下粉笔,走过去开门,学生们这才提起点精力,趁机混乱一把,讲几句闲话,看这活力的气氛,这才像祖国的栋梁。
“你是谁?”教师面无表情地问。
女孩抬起头,水灵的大眼睛胆怯的看了老师一眼,张了嘴,却没发出声音。
“说话啊,你找谁?”教师抬高了音量。
全班学生的目光这时都神采熠熠的集中在这女孩身上,女孩很漂亮,引得男生们一阵唏嘘。但那双无暇雪白的腿上,一条血迹已经干涸,凝固在小腿上,白的肌肤红的鲜血,触目惊心。
“问你话你就回答!你哑巴啦?”
女教师那声尖锐的“哑巴”像毒刺一般扎在女孩的身心,她微微颤抖一下,死咬着唇,痛苦的皱了眉,摇摇头又点头,立即成为全班的笑柄。
教室最后一排的一位男生抬起头,那冷漠的眸子在门口的女孩身上扫过一眼,随即又伏下身,继续安睡。事不关己,就没必要让他多做一个睁眼的动作。好像他从来没见过她,好像刚才害人家白白多走那么路而迟到的是另有其人。
在女教师喋喋不休的询问下,和全班同学逐渐大声的嬉笑下,米贝不知所措的站立在那儿,玻璃珠子般的美丽眼睛水灵灵,在眼眶里荡荡漾漾。安静如童话里秋色的池塘。
“呵!你还不搭理人呢?嫌我欺负你了不成?”女教师尖声叫到,刚才讲课的不被重视,现在加倍补回,让她有些洋洋得意。
这时轰闹声渐渐大起来,时而夹杂着女音尖锐的呵斥。
正见整个教室闹得不可收拾时,突然从后面传来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