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椅拢袖落坐,视线与榻上蜷缩的人儿齐平:“醒来很久了?”
温浓轻咳一声:“刚醒。”
陆涟青挑眉:“纪贤说半个时辰之前给你端了食盒, 喝完药也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。”
嘴快误人啊, 早知道就不撒谎了!温浓硬是厚起脸皮说:“可、可不是么。喝完药就犯困, 没一会又睡着了, 竟没发现小陛下是怎么进来的。”
陆涟青颌首:“继续说。”
“……”
温浓汗流浃背, 小心翼翼地调换一个虔诚的坐姿:“不瞒殿下,奴婢刚醒来时真是吓坏了。听纪总管说奴婢病了两天, 糊糊涂涂不清醒, 也不知怎么就会卧在殿下宫里……”
陆涟青道:“那他一定与你细说, 告诉你是怎么爬上本王的床,鸠占鹊巢强占不走的了。”
“……”他没说!!!
温浓捂住心口:“奴婢病糊涂了, 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也是。”陆涟青吁声,起身走来,温浓立刻往里缩, 一脸惊弓之鸟。陆涟青居高临下俯睇向她,狭长的眼眸聚着幽光:“那你一定也不记得你是如何勾引本王,还口口声声说要与本王颠鸾倒凤的吧?”
这回温浓真吓坏了:“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然不敢染指殿下的呀!”
“那是你不记得了。”陆涟青面不改色,不忘拿她的话堵她:“适才可是你亲口说你不记得的,莫非你又诳本王?”
温浓的脸一阵白一阵红,她敢笃定什么颠鸾倒凤这等放浪形骸的话语绝不可能出自她人之口,十有八|九是陆涟青编的,这人八成是在记恨上次趁他病时胡编乱造的那番话!
天道轮回报应不爽,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回她头上。温浓暗骂这人小心眼,又因对方造谣她的话太过放浪形骸,以至于脸红至今没消褪。
她深吸一口气,端起义正辞严的郑重之色:“奴婢不敢。殿下在奴婢心中宛若镜中花水底月,奴婢从来置于心尖不敢亵渎,绝无可能说出那般不要脸的一席话。”
不敢亵渎是假的,可陆涟青之于她,不正是那摸不着捞不见的镜中花水底月么?
陆涟青容色一淡:“……好一个不敢亵渎。”
“依你此言,当日你与容欢描述的春|宫|情|事,又该作何解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