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勇门。
就连御授的宫班子都只能走钟勇门,没道理草班出身的关山班一行人能走正华门,联想到适才小兄弟说的万全之策,恐怕接应他们的正是有头有脸,身份足以走正华门的大人物了。
温浓心中揣测不定,未留意身遭其他情况,等她被人挽住胳膊往回一拉,惊得她失声高呼,蓦然回首抬眼一看,双瞳骤然收缩:“郭常溪!”
37. 哭瞎 郭常溪定定看她,倏然把人一抄,……
自来大晋皇帝过寿宴, 礼仪可谓繁琐,要求规模宏大。不光宫中摆宴大请,举国同庆亦不能少, 京畿以外各大州府上表祝寿, 礼不容少。外来使节进京道贺,更要拢揽物资,贡不能缺。
今是小皇帝的五岁生辰,年纪尚小,过寿则不必,再加上前有实权在握的摄政王压着,这生辰宴的规模相较先辈祖宗简化不少。
即便如此, 皇帝的生辰仍是大事,又有太后鼎力支持主持操办,朝中众臣岂容从缺?
今日朝露未晞, 百官已经分队而列, 望阙叩头。临近午时, 正华门前辚辚车马数之不尽, 各路王公大臣均已携带家眷赶赴宴席。
午膳设在广露宫, 正内两殿宾客满盈,太后相携皇帝随后而至, 主宾皆欢, 望眼全是喜庆祥和的脸孔。席间宫人秩序井然穿梭如燕, 时有丝竹妙曼,时有歌舞翩翩。但有的人心不在酒水佳馐, 与身边同僚悄声说起:“信王没来。”
信王作为辅政要臣,实权在握,哪怕露个脸也好, 今日皇帝的生辰宴上他若真的不来,会令底下群臣生异心。
他的同僚兀自夹菜,见怪不怪:“信王根本没将当今圣上放在眼里。他若来了,那是天大的面子;他若不来,那也不出奇。”
对方嘴巴嚅动,终究把话咽回肚子里。
用过午膳不久,太后领着皇帝先回行宫,众宾则由宫人牵引转往妙观斋。听说今年太后特意安排了新戏,礼部筛过好几轮,早半年就在筹备了。为此还将整个妙观斋重新修缮过,不仅加了彩盖棚顶,整个大观台都筑宽许多,两侧搭楼左右开席,足以容下数百余人。
此时刚刚饮饱喝足,天子未至,群臣携领女眷都很放松。一水的宫人随后送来茶盘果点,各戏班子均有安排学徒童子上台预戏,彼时正戏未开气氛先热,倒也不觉等待的时间枯燥乏味。
关若虹正看到精彩之处,挽住身边的人一起分享,扭头却见郭婉宁东张望西,显得极是心不在焉:“婉婉,你在找什么呢?”
关郭两家乃世交,今日赴宴还是同车同行,此时来了妙观斋自也坐得凑近。彼时两家长辈有意结亲,郭家想讨关若虹做过门长媳,而她本人又是心系郭常溪已久,自小便喜欢与其胞妹婉宁亲近,还总端出一副长嫂的关护之心。
说到郭家婉宁,世人都说她天姿卓绝、姝色无双。但见她闻声回过来一眼,这一眼便是顾盼生辉,流光溢彩得令哪家公子不为心动?
关若虹有时很嫉妒郭婉宁,好在她是郭常溪的嫡亲胞妹,否则真怕连郭常溪的魂也要被她勾了去。
郭婉宁搭下眼帘:“我只是在看……信王殿下好似没来。”
关若虹一听,眉眼立刻就弯了起来:“我还道是在你看什么?适才听我父亲与二叔说呀,信王殿下今天是不会来了。你就安心听戏,不怕不怕。”
前一秒的嫉妒下一秒就成了云烟淡散,关若虹心想自己分明是同情郭婉宁的呀,饶是她生得再如何貌美绝尘,可惜命长得不好,偏偏被许给了那位残暴不仁的摄政王,真是太可怜了!
关若虹眼中隐含的讥讽看在郭婉宁眼里,她强忍内心的厌恶不适,状作若无其事将脸别开。
众生百相应有尽有,其所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映在踏春阁上的某人眼中。纪贤提步上楼之时,便见陆涟青侧靠凭栏只身独立,宛若置身天外,冷眼俯瞰苍生万灵。
过去陆涟青就有不食人间烟火气的疏冷与寡情。可自从两个月前他说回府休养归来之后,他整个人的性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