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务必对材料的管理多费功夫。”

是药三分毒, 饶是天然无毒的花草药材经过多种混调也有可能产生毒药,昨日请来两位制香通过铜炉烧剩的残烬发现紫藤,谁能想到常制香竟是因它而死?

温浓陪同李监查离开之时, 注意到她的神色黯然,这与来时她的安慰恰是相反:“李监查,你觉得常制香不是自杀?”

李监查扶着游廊的栏杆虚虚一坐:“我与常制香虽说平日走得不近,但也认识了好些年。她那人就算不爱与人深交,待人对事却很真诚,我从未想过她会自杀。”

“常制香临死前几日,还曾问我讨要几个储物房的归属权。如果她真想不开,还需要什么储物房?”李监查双拳一紧:“她若真是遇害,我还能信上几分,偏偏太医府的医官却说她是自杀,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信。”

李监查神色一定:“阿浓,我想你的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。常制香肯定私下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杀人灭口,落入鱼池的那瓶香珠恐怕是真的有问题。”

常制香的死若真被归结为自杀,其结果就是大海沉石不了了之。可如今李监查笃信她的死另有蹊跷,她势必要查:“这事定然没有你我表面所想的那么简单,这事与你无关,你不要再继续深入了。”

温浓急了:“那你呢?”

李监查面上微哂,轻拍她的肩:“常制香在我管辖范围死得不明不白,我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
温浓迟疑着原想跟她提容从的事,可李监查作了个噤声动作,扬手示意让她回去,别再跟着她,也别再多说。

静静看她离去的背影,温浓不知道李监查接下来打算怎么查,她隐隐有些担心李监查的安危处境,她担心这事或会牵扯更多无辜的人。

“阿浓。”

温浓回首,远远瞥见许久未见的张院使正一脸慈和地冲她招手。

“你怎么好好的织染署不待跑去了造办署?造办署里最近刚出了条人命,没把你给吓着吧?”他老人家眼下处于半退隐状态,太医府里的事一般会过他案头,但每一件事未必会经他的手。之前造办署出人命的事他有所耳闻,但宫里每年或离奇死亡或无故失踪的人不在少数,他早已是见怪不怪,又听说那位制香死于服毒自尽,他连眉尾都没抖。

温浓默默摇头,没说出人命的那位还算得上她的半个上司。

“宫里近来实在不太平啊,太医府里现在人人几乎忙得焦头烂额,眼看年关又至,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过个安生年。”张院使托着白胡子叹了又叹。

温浓眉心一抖,状作随意道:“可不是嘛,我随殿下从宫外回来,听说九曲桥那边还闹了鱼瘟,你说会不会像前些日子织染署那样的……”

一提到织染署的无名毒,张院使整个人就显得很慌张,他手舞足蹈示意温浓把嘴巴阖上:“这事不能往外说,传出去我恐引起大骚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