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孩子胡闹,信王却不该随他们胡闹。”太后一脸怨怪,她掩着心口颦蹙眉心,“这两日哀家心里头不舒服,都说母子连心,哀家总觉得皇帝很可能出事了。”

“不论如何,哀家不亲自瞧瞧,不能安心。”

容从这两日该劝的都劝了,刚开始还好,太后焦虑在心,倒也能稳得下来。可前天夜里太后忽而梦中乍醒,醒来就说皇帝出事了,非说要亲自出宫去接皇帝。

容从了解太后,太后从不会主动去提出宫的事,能让她耐着性子坚持出宫,她是真的坐不住,也已经劝不得。

出宫之前,他已知会纪贤,让他递信王府,想必信王收到消息应该知道怎么做。

至于容欢……

容从眸光微闪,半晌阖上双眼。

91. 说服 太后的马车终于抵达信王王府。……

太后的马车终于抵达信王王府, 门房似是后知后觉,得知宫里来人连忙进去通禀。

“让他不必禀报,直接把陛下送出来, 哀家即刻要走。”

太后甚至不打算下车, 只待把人接了立马就走。容从只得照办,哪知还没出去吩咐,从王府大门里边赫然闯出一道人影,朝马车又跳又叫:“娘娘、师傅!是奴才、快救奴才!”

车里的太后猛然受惊,她竖耳倾听:“是容欢!”

容从也听出来了,他搀扶太后从马车下来,容欢哇一声扑到太后脚边:“你们可算来救奴才了!”

“你的脸是怎么回事?”太后亲自把他扶起来, 定神一见他脸上带伤,大惊失色:“谁打你给打成这样的?!”

“是信王!”容欢嗷嗷嚎叫,义愤填膺:“娘娘, 您不知道这几天奴才跟陛下过得有多苦, 信王他简直不是人啊!”

太后一听宝贝儿子很可能也是这种待遇, 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。还是容从出声提醒:“平时怎么教你的, 这里什么地儿, 说话难道不懂拿捏半点分寸?”

在人家王府门前大声嚷嚷信王的坏话,也不怕回头就把他给抓了。容欢瑟缩脑袋委屈巴巴:“师傅, 我都快被折磨死了。”

太后更紧张了:“皇帝呢?信王把他怎么样了?”

容欢眼珠转了转:“那日奴才与魏总管奉命出宫来接陛下回去, 可是魏总管说他骨头受不住, 半路下车找大夫去了,奴才心怕耽误了时辰, 就自个先赶到王府来了。”

这事信王在信里交待过了,太后都知道,她想知道的是下文:“后来呢?”

“奴才来接陛下的时候, 他正闹着性子不肯回宫,还逼着奴才想办法拖住信王。”容欢煞有介事地拍额头,苦着脸:“陛下哭闹不休,奴才心软,实在是没有办法呀……”

太后果不愧与容欢这个惹事精相处多年,一听就知道问题来了:“你给皇帝出主意了?”

容欢眼巴巴瞅她,一脸无辜地默默点头。

太后那叫气的,容从赶紧追问:“浑小子,你给皇帝出了什么馊主意啊?!”

容欢抱头如鼠蹿:“奴才就是给陛下出主意,想着先哄住信王留宿一宿,等到下半夜偷偷带陛下爬墙出去……哪知门都还没出呢,就被信王给堵下了!”

“他还把奴才狠狠揍了一顿,还把奴才关起来了……”容欢惨兮兮指着嘴角的伤,“您瞧这都多少天了,奴才的伤至今还没好全呢。”

“你该打。”容从只恨不能追着继续打,太后拦下他,专心致致地问:“那陛下呢?”

容欢摊手:“信王把陛下带走了。”

“带去哪了?”

容欢信手一指,指向日出的方向:“东鸫观。”

“东鸫观?”听见这三个字,太后和容从无不流露出讶异之色,一脸古怪:“你指的是东边那座新落成的道观,用以祭奠太上太皇在位时期的国师玄明,以玄明道长的乌鸫观为原形建立的东鸫观?”

容欢气道:“信王说陛下不想回宫就别回宫了,直接押去东鸫观,说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