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客厅,才放下捂嘴巴的小手,长长地吁了口气:“呼憋死禾禾啦!爸爸!”
她笑着扑进虞光城怀里,小团子似的身子在虞光城的怀里蹭了又蹭。
虞光城顺势把禾禾抱在小腿上,长腿伸直,像跷跷板似的上下轻轻颠着禾禾:“禾禾飞高高咯!”
禾禾被逗得哈哈大笑,注意到程国生在缝补警服,好奇地眨眨眼睛:“程爷爷,这件警服破了好多地方,你为什么不换件新的穿呀?”
程国生抬起头,摘下断了条镜腿的旧眼镜,伸手摸摸禾禾的脑袋,笑容和蔼。
公安局每年都会给每个警察发放几套制服,四个季节的常服和作战服都有。
按道理来说,程国生不用这么节俭。但他顾虑得多,想着局里不给退休人员发新制服,等明后年他退休,就再也领不到新制服了。
他现在穿了新制服,退休以后,就得自己花钱买衣服,这样花销太大。
他得把局里发的新制服留着,以后慢慢穿,要是能一直穿到闭眼那天就更好了。
孙子程时泽的身子骨弱,得天天靠着进口药滋补续命。
他只能趁着自己现在还活着,尽量多攒一些钱。这样,等将来他们老两口去世,留下时泽一个人孤零零在世界上,时泽也不至于因为缺钱活不下去。
这些想法,程国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,自然也不会专门说给五岁的禾禾听。
所以,程国生听到禾禾的问题,只是笑着说:“因为爷爷想节省一点过日子。”
禾禾扒在虞光城的腿上,听到程国生的话,若有所思。很快,她一骨碌从爸爸身上跳下来,举起桌子上的针线,冲程国生扬起笑脸:“那禾禾帮爷爷一起节省!爷爷眼睛不好,禾禾帮爷爷穿线!”
程国生被逗得哈哈大笑:“那爷爷谢谢禾禾咯~咱们禾禾最厉害最懂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