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沈清淮过来喊她们吃晚饭。
晚饭他做了六道菜。
可能是怕她吃不习惯,六道菜,沈清淮做了三个菜系:两道星南菜、两道平城菜,还有两道L市本地的菜。
这个人……
总是在这种细节之处,让人格外动容。
沈清淮盛了饭放至她面前,声音一如既往般温和:“今晚先试试,要不喜欢明天让姨奶奶做,或者我叫人送餐过来。”
祝今月夹了一筷子面前的小炒牛肉。
星南那边炒肉不喜上浆,都是生炒,非常考验刀功和火候,这道牛肉意外地鲜嫩好吃,都快不输他那位江阿姨的厨艺。
祝今月惊讶朝他望去,发现男人还望着她这边,似乎在等她答案。
目光相撞的一瞬,她莫名有点太自在地撇开视线。
“还行吧。”
余光瞥见男人笑了下,而后也低头拿起了筷子。
吃过晚饭,时间尚早。
陆锦绣就开始教她制作绒花。
屋内的工作台临窗,暖风和煦,正好不用门窗紧闭,洞开的窗户框住半树垂丝海棠,乍眼望去,清雅至极。
祝今月时间有限,生丝煮熟染色的部分,陆锦绣就只同她口头科普,实操是直接从梳绒开始。
到了勾条工序,陆锦绣看出端倪,在旁问她:“之前做过手工?”
祝今月点头:“做过的。”
“那学起来就简单了。”陆锦绣笑说,“我们这门手艺也没什么太复杂的工序。”
工序越简单,反而越考验手艺人的水平,也越需要沉心静气。
祝今月难得在这方面有用不完的耐心,也有一点完美主义的高标准,一道工序达不到自己的要求,就不会得过且过跳去下一道。
一静下心,就容易忽略时间。
直到外面起了风,树枝被吹得簌簌作响。
少顷,簌簌轻响转成呼呼大响。风一大,雨很快下下来。
陆锦绣见怪不怪,只嘀咕一句“这天气说变就变”,便起身去关窗。
祝今月抬头时正好看见雨滴砸在窗外的花枝上。
她这才想起南方好像是比北方要多雨的。
当初在星南就是,尤其是春天,雨经常一下就是大半个月,一天难停一时半刻。
她上下学车接车送,中午不高兴出去,也会有人给她送餐到教室,下不下雨,于她只有心情方面的影响。
但对每天需要在学校和奶茶店之间往返的沈清淮来说,却是大有不便。
有次午休结束,她迷迷糊糊醒来,看见他出现在教室门口,黑发和校服半边肩膀都湿透。
但男生做什么事都从从容容的,长相也帅气,倒也不显狼狈。
只是不狼狈归不狼狈,该感冒还是得感冒。
第二天好像他就发烧了。
想到这,祝今月抬头,一眼撞进沈清淮眼中。
男人微倚在门边,目光正望向她这边,身上还是那件米白针织毛衣,有种清隽柔软的斯文感。
视线相撞的一瞬,沈清淮开口问她:“雨可能还会变大,要不然现在送你去市里?”
没等祝今月开口,一旁陆锦绣惊讶问:“怎么还要去市里,是定了市里的酒店吗?雨天开车不太安全,楼上客房空着,今天才打扫过,要不然先在我这将就一晚,等明天雨停了再去市里住?
她面上带着几分担忧。
祝今月知道原因。
沈清淮父母当初就是在雨天出的车祸,大货司机疲劳驾驶,雨天视线又受阻。
祝今月眼睫轻轻垂了下,一脸无辜道:“我没定市里的酒店啊,可能是沈总不欢迎我在这边住下吧。”
陆锦绣就朝他瞪过去:“有你这么待客的吗?”
平白天降一口大锅,男人也不恼,笑着接下:“我的错。”
陆锦绣这才又转回来:“别理他,他说了又不算的,今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