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吃了。”梁妍忍不住想看他笑话,却见他已经将身后的背包换到前面,并且在她跟前蹲了下来,侧过头对她说,“你把鞋子脱了给我。”
梁妍看着他双手往侧边展开做出迎接的手势,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,爷爷也是这样蹲下来背她,而印象中她爸几乎没怎么背过她。
这一刻,她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暖意,上前将双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,程易感受到她虚贴的身体,顺势拎起她的鞋子,拿手背反勾住她的腿弯站起来,待她重心已经稳住了,他才笔直身体往前走。
走了几步,梁妍发觉他虽然看着瘦薄,背脊却很坚实,走路也很稳定。他像是不容易出汗的人,因而后背很干燥,没有一丝汗臭味,但被浑身燥热的她贴上去后,前胸后背之间的空气就变得黏潮了。
梁妍起初被背得有点高,能近距离看见他的头顶,他的头发蓬松柔软,中间有个清晰的发旋,有时她的鼻尖轻触到他的发丝,还能闻到说不出的淡淡味道。
她垂落视线,继而看向他的后颈,这边的肤色有点被晒黑,衣领边隐隐露出一颗小小的痣。
梁妍对着这颗痣发呆,忽听见他说:“刚才在电影院,你不用搭理那个人的。”
梁妍原已忘了这一遭,被他提醒起来,很不解:“他骂你停不下来,你还不还嘴,你这么能忍吗?”
程易却是看透:“他就是那样的人,见谁都很不客气,如果还嘴反而会越来劲。”
“分明是你不吭气,他见你好欺负,欺人欺上瘾了。”梁妍觉得他这样的老实人绝不是一天形成的,合理猜测地问,“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被人那样叫?”
程易无所谓道:“习惯了。”
梁妍歪着脑袋从后面瞥他侧脸,的确像是练得刀枪不入,大概是曾经听到过更难听的。
不过很难得,他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,性格思想品行各方面居然没有变邪,也没见他因此有所抱怨,似乎他生下来就不受身份标签限制,也不被那些污言秽语影响,骨子里就是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。
梁妍还是忍不住:“那个人骂得太难听了,换做是我被骂肯定上前揍他两拳。”
他认为这个设想不存在:“你不会被人这么骂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