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2 / 2)

酒主要是哄人开心,或者让人买酒。对薛诚来说也许是那些人为了讨薛诚的一个吻,大把消费,他从没见薛诚喝多过。

薛诚自顾笑了两声:“又不上床。”

杨嘉凡搭住他肩膀要把他拽下来,薛诚是真醉了,大高个子死沉死沉的,偏偏他不会开车,代驾把车停在这里,他只能费劲地架着薛诚往电梯走。

“你怎么还不回家?”薛诚又问。

原来是这个意思,只是杨嘉凡现在拖着薛诚都很艰难了,他没空伤心忧愁,埋头吭哧吭哧地一口气把薛诚拉到了电梯里。太晚了,电梯还是刚刚杨嘉凡下来的那趟,里面只有他俩,薛诚靠在角落里,皱起来的衬衫领口显得他有些落魄。

“你再不走我都要烦死了,”杨嘉凡回头看他,他还是闭着眼睛,几不可闻的一句,“提心吊胆。”

杨嘉凡走过去,薛诚站不直,他少有地可以俯视这个人: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住你家?”

薛诚睁开眼睛反倒像是更醉了:“你为什么?”

“我是谁?”

“我知道你是谁。”

薛诚进门还需要人扶着,上了玄关又像醒了,直奔卧室。杨嘉凡跟着他,看见他从床头柜里翻出来两个白色的小瓶子,倒了几个药片要吞下去。他眼明手快一把挥开薛诚的手,腰拽起他来:“你喝酒了,吃什么药?”

“没事的,”薛诚又去拿那个瓶子,“我嘴被咬破了。”

杨嘉凡找不到药瓶的包装盒,看不出是什么药,他不给,薛诚也不放弃,夺来夺去又回到那句话,“你怎么还不走”。他真的看不出薛诚醉到什么程度,眼里看着他像是不认识,张开嘴说话又确实是对自己说的。

“这是阻断药,艾滋阻断药,给我吧,”薛诚靠在床边仰头看着他。

一瞬间杨嘉凡后背就被冷汗浸透了,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薛诚没有hiv才会吃阻断药,因为他流血了,接吻的时候两张嘴都破了。

“想吐吗?”杨嘉凡静下来问他。

“吐过了。”薛诚把药片吞进去,喝光了床头边的半瓶矿泉水。

杨嘉凡没法想象薛诚也如那些醉汉一样像狗似的趴在马桶边,他去摸薛诚的白衬衫,都是干燥的,没有水渍,还余着点香水味儿,或许也没有那么狼狈。杨嘉凡把药瓶收进抽屉里,好似捉住了电梯里那句“提心吊胆”的意义所在,他试探着让薛诚把衣服脱掉,但是吃药好像消耗完了他所有清醒的意识,呆坐在地上静如雕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