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中指压在食指上,食指创可贴背面的质地较为粗糙,指腹贴着创可贴一滑便传出”沙”的一声,在静默的空气里显得违和感十足,众人循声望了过去。

叶修远的手指白皙修长,深肉色的创可贴包裹住指尖,色差一目了然。

“修远,你的手怎么了?”许母关切的问。

其他人也流露出关切的神情,然而许霓她的目光里除了关切更多的是……难堪。她的小脸皱成一团,脸上的肌肉僵着,眉毛蹙起,瞪大双眼,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。这表情被不认识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。

都这么努力使眼色,你叶修远千万咬管住嘴,别透露实情,一定、一定要睁眼说瞎话。不然这又要成为许母口中女儿趣事,在某天写到自传书中,最后人尽皆知,那是丢脸丢到天边。

叶修远瞟了一眼对面的始作俑者,见她局促不安成那样,忍不住低笑一声。

懒懒开口:“没事我就是被楼下的花花咬了一下。”

“花花?”花花之前是小区中的流浪猫,但因为性情温顺又有张惹人喜爱的猫脸,后来被后门的刘阿姨收养了。

“花花,它一向乖巧,怎么会?”

许霓在心中心疼背锅的花花两秒钟,就听到叶母严厉的问:“你是抢了它的小鱼干还是踩了它的尾巴,都多大人了,还和一只猫计较。“

估计是平日里花花给人的印象太好,叶母不太相信花花会做错什么事。

”它在吃烧焦的鸡翅,我怕它吃了闹肚子,而且那完全就是致癌物质。”

叶修远说话时语速放的很慢,鼻腔间似乎还残留了一点而委屈。毕竟他不是在向母亲告状诉苦,这话是说給对面的干了某人听的。

开始的时候许霓听到叶修远的答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可是这答案越听越怪,好像哪里不对劲,

当听到“它在吃烧焦的鸡翅”的那瞬间,许霓如同被人用一盆冷水泼后才从恍惚中走出来,醍醐灌顶般明白他的意思。他根本就不是在说猫,明摆着就是在借物喻人,意有所指。

看这就是说话的艺术。天地之间你知我知,除此之外一概不知。

“被咬了,算我该。但我不后悔,毕竟是为了它(她)的早想。”

叶修远说这句话时抬眼望着对面的人儿,眉目温柔。

坐在叶修远对面干了错事还不想承认的某人,不服输的直视着他。叶修远不想惹毛对面气得犹如快要炸毛的小猫小妮子,她的爆发力当年他是见识过的。

点到即止,他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悠悠的一口口咽下。抬眼看着对面的姑娘,面颊涨红正嘟着嘴气呼呼的看着他,只是在对上眼神的那一瞬又心虚的移开眼神。

怎么办?突然好喜欢她炸毛的样子。连生气都这么可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