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腔舒畅。
这儿的商品与外面平价,但种类不多,包括烟都是最低档次的。
男人们爱吸烟,底层混的人,对这些都不计较。
陆续有不少饭后烟瘾者进来,一大片烟雾在室内弥漫,一帮大老爷们七嘴八舌地聊着闲话。
都是跟社会脱节的人,没啥新闻热点好议论,年纪大的会念叨家里的老人孩子,年纪轻的则盘算着出去后如何谋生,或者生产车间又来了什么单子,一些寻常话题,听都听出闲屁了。
秦龙默默吐烟圈,目光落向小窗外洒进的光线,照在地面上金灿闪熠,眼前青灰色烟雾袅袅升腾,如梦似幻,化灭在无光的角落里。
他眯起眼想着事情,袁候喊了他两声,没应答。
袁候人又瘦又黑,外号猴子。
进监狱下分监后,他到秦龙那一舍,俩人上下铺,之后分工做事也一块。
当时猴子才刚满十八周岁,人小鬼大,脑热犯了错,认罪坐牢,反倒觉得挺新奇。
那会儿秦龙进来已快一年,屈腿靠坐床头,抬下巴问他:“犯什么罪了?”
猴子脸生看他:“盗窃,两年半。”
秦龙又问:“为什么抢钱?”
猴子坦言:“没钱手痒了,就想干一票。”
秦龙嘴角浮上笑:“结果干到监狱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