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张照片都是一个无声的足迹,每一行行程数据都是一条隐形的锁链。

恐惧并非来自可?见的威胁,而是来自这种无处不在、无孔不入的窥视本身。

来自意识到某个暗处的存在,正用科技的冰冷和偏执的热情,一寸寸地蚕食、规划、并试图完全拥有另一个人?的全部生活。

这种恐惧,如同房间里的冷光,无声无息,却?渗入骨髓。

没有死亡与鲜血,也并没有像是在游轮上时一样,一眼就是狰狞的尸体?。

可?这种潮湿的恐惧并不比在游轮上的直观刺激更小。

不用别人?说,北辰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尾巴上的毛竖了起来。

再看看旁边的计远和柳入楼,计远身后短小的圆形尾巴也膨胀了一圈,看得出来吓得不轻。而柳入楼就更不必说,她两鬓处的羽翎从背影都能看到炸起来的样子。

整个房间里,看起来也就只有白璃还镇定自若地跟满空间的“石让”对视。

“是这一年间的石让,按照时间的从远到近排序。”

白璃的指尖点着唇,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,“奇怪......怎么会只有石让呢?”

“对啊,怎么没有其他受害人??”

计远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,顺着她的思路说,“不是有二十?几个人?,这里怎么只有石让的行程明?细?”

“因?为那些只是顺便,”白璃推了推眼镜,语气平静道,“他本来就只是在追踪石让,剩下的人?都是在追踪石让的同时顺便而已。”

“......给自己顺便了二十?多张禁止令啊...”计远喃喃。

“也不难猜想,”旁边的柳入楼捋了捋耳边的羽翎和鬓发,淡淡道,“看他骚扰魔幻眼眸的那架势,很难不被人?报警带走吧?”

魔幻眼眸本人?已经放弃对这个称呼做出反抗,北辰假装自己没听见,只是看向白璃问道,“所以你在疑惑什么?”

“嗯......这上面少了一个人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