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承蒙姜娘子的关切,谢某难以安寝、也对口腹之欲毫无兴趣。”
“是吗?”姜时愿冷笑,“那下?官接着祝魏国公日日茶饭不思,夜夜不得安睡...”
还没等姜时愿说?完,忽然修长的五指扣住她的双腮,力道不重不轻,足以令她无法逃脱谢循的桎梏。
姜时愿被?迫感受指腹如寒玉般的冷意,被?迫仰起头凝视着那具令人心悸的罗刹面具。
罗刹面具,面目狰狞,身形阴翳犹如鬼魅般庞大?无形覆盖下?来,笼罩住身下?女子淡薄清瘦的身形。
这份庞然、可怕的威压和?阴暗,完美掩藏住了面具之后的谢循难掩的酸涩心痛。
谢循的动作?看似桎梏,实则处处充满翻涌又克制的爱意。
他指尖看似漫不经心地划过她冷白的脸庞,他的声音故作?冷漠无情,“几日不见,姜娘子怎么憔悴成了如今的这副样子?”
“这正不邃了魏国公的意吗?”姜时愿迎着他凌厉的目光,皮笑肉不笑地道。
谢循心如刀绞,敢在指尖欲起怜惜爱抚之意前,骤然收回手,背过手,独留寒音。
“孤掌难鸣,独木难支。”
“这也得多谢姜娘子的成全。”
姜时愿不想再与他扯这些虚虚实实,“魏国公,我们各自?不如皆坦率相?见一些。”
“我如今入狱,想来你也得偿所?愿了,是不是?”
“姜娘子,此话?怎讲?你有几个胆子敢污蔑指控谢某?”
姜时愿冷静陈述,“你当年明知我兄长含有冤情,却依然包庇幕后真凶,甘愿成为那幕后之人的走狗。所?以当兄长旧案重启之时,你便慌了,想出来了一条如此拙劣的法子,买通狱卒和?嬷嬷上共同上演一计栽赃陷害,目的就是想以牢狱永远将我困在这四方天地之中,让我不得接触我兄长的案子,这样当年的真相?就永不会昭雪!”
“还请魏国公指教,我说?的,对还是不对?”
谢循话?音不轻不淡,“姜娘子,谢某已经说?过不下?数遍,当年的案子是我亲定?亲审,姜淳意图谋害燕王,证据确凿。而?你,还在一而?再再而?三攀延无辜之人。”
“谢循!”愤怒点燃姜时愿的四肢百骸,“你放心,我一定?会从?这里光明正大?地走出去,我也一定?会亲手送你入诏狱!”
“姜娘子如今自?身难保,却还在痴心妄想。”谢循又道,“不如姜娘子先考虑下?自?身的安危?”
“谢某也不想再与姜娘子多做无谓的口舌争辩。” 谢循立在水墨屏风之前,双手负立,转身看着姜时愿,指尖微微蜷紧。
“说?吧,刺伤嬷嬷真正的凶器是什么?”
“凶器又被?你藏在了何处?”
姜时愿的心里猛然一颤,谢循怎么会知道那把用来混淆众人目光的匕首并不是真正的凶器,又怎么会猜出真正的凶器被?她藏了起来?
不过,她也由此更加确信,匕首绝对是狱卒有心交给嬷嬷的,不然狱卒也不会不假思索一口咬定?指认匕首就是凶器。
但如今再纠结这些已无意义,因为眼前的‘罗刹’已然看破她混淆视听的把戏。
姜时愿想,罗刹心思缜密,绝不会允许她藏有真正的凶器然后借此翻案,威胁到自?己。
所?以,怪不得,他会亲临天牢,亲自?降尊来审问自?己,一是想逼她认罪,二是因为狱卒的纰漏稍有不甚会牵连出他这个幕后之人,他这才逼不得已,走出幕后,为狱卒消除不利的罪证。
眼前之人心如蛇蝎,偏偏又万事周全、滴水不漏。
姜时愿如芒在背,面上故作?镇定?:“我不知魏国公在说?什么?嬷嬷就是用匕首刺向胸口的,匕首就是真正的凶器。”
“姜娘子,不要故作?聪明了。交出它,谢某才会让你免受皮肉之苦。”
他的话?音依然冰冷,却隐隐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情绪。
她环顾四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