训,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;而你,却只在里面学会更狠毒、更下作?的手段?社会上是非曲折那么多,为?什么大多数人哪怕遭遇不公和困境,也能守住底线,拼搏向上;而你,却毫不犹豫地选择杀人犯罪,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社会?”
“你父亲坐牢,”梁九善的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?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冷酷,“是因为?他贪婪成性,贪污受贿,触犯了国法,罪有应得!你母亲离开,是因为?再也无法承受家庭巨变和你一次又?一次的自甘堕落、屡教不改!而你”
他猛地伸手指着?钱大荣的鼻子,语气斩钉截铁:“你从来就只会像个没?断奶的巨婴一样怨天尤人,把所有的责任和过?错都推给?别人,觉得自己是全?天下最可怜的人,全?世?界都欠你的!却从来不敢,也从来没?有真正反思过?自己一丝一毫!”
“你以为?够狠就能闯社会?告诉你,钱大荣,你是天底下最可笑、最可悲的懦夫!一个只敢向更弱者挥刀、永远不敢正视自己失败和无能的可怜虫!你的人生道路,不是别人给?你毁掉的。是你自己,一步一步,用你的懒惰、你的怨恨、你的自私、你的残忍,自己亲手走成了今天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。就算没?有当年那件事,没?有我和姜凌,以你那早就腐烂发臭的心性,迟早也会因为?别的什么由头,烂在另一个肮脏发臭的泥潭里,谁也救不了你!”
梁九善的话,像一把尖刀,毫不留情地刺在钱大荣心底那层自欺欺人的、厚厚的外壳上,将?他内心最不堪、最卑劣、最懦弱的真相血淋淋地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钱大荣猛地抬起头,嘴唇剧烈地哆嗦着?,似乎还想反驳,还想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,但看着?梁九善那双冰冷的眼,看着?周围警察那严肃的脸,他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声音也没?能发出来,像一只被彻底抽走了脊椎骨的癞皮狗,眼神彻底涣散、空洞下去?,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和死寂。
直到这时,姜凌才猛地从那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中?回过?神。
刚才那惊心动魄、生死一线的场景,像慢镜头一样在她脑海中?反复播放,尤其是匕首寒光闪过?、划破梁九善腿部的那个瞬间,她的心脏骤停,几乎窒息!
前世?种种不好的回忆汹涌而来那些冰冷的档案照片,受害者家属绝望的哭喊,以及自己无力?改变一切的深深遗憾……她猛地推开车门,甚至顾不上和雷骁交代一声,朝着?梁九善的方向飞奔而去?!
晚风刮过?她的耳畔,她的心跳得如同疯狂擂动的战鼓,撞击着?胸腔,带来阵阵钝痛。
“九善!”她冲到他面前,声音带着?无法抑制的颤抖,目光第一时间就死死落在他那条还在淌血的大腿上,看到他苍白汗湿的脸,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比他还白,“你的腿伤得怎么样?伤到动脉没?有?疼不疼?”
她快速蹲下身,想用手去?按住那不断冒血的伤口,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,根本使不上力?气。
梁九善看到她不管不顾地冲过?来,眼中?的冰冷和锐利瞬间消融,似春风拂面般温柔:“凌姐,我没?事,只是皮肉伤,没?伤到要?害,别担心。”
这时,待命的医护人员已?经提着?担架和急救箱飞奔了过?来。警察们正在高效地清理现场,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,有人用白布盖住了屠建雄那张残留着?狰狞表情的脸,另几人则将?彻底瘫软、失魂落魄的钱大荣塞进了警车。
那辆摩托车的骑手,后来查明是屠建雄花了一点钱雇来的一个完全?不知情、只是以为?来壮声势的小混混,也早已?被控制住,吓得瑟瑟发抖。
学府路很快被警方完全?封锁隔离,但这场惊心动魄、险象环生的围捕行动,已?然尘埃落定,宣告结束。
姜凌看着?医护人员熟练地用剪刀剪开梁九善的裤管,用消毒液清洗那道皮肉翻卷、深可见?骨的可怕伤口,看着?鲜血被迅速止住,听着?医生冷静地确认“万幸没?有伤到主?要?动脉和筋骨,但伤口很深,需要?立刻回医院进行清创缝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