撅了撅嘴,还是没说话。
陈力勺子一撂,碗一丢。
把?人搂在怀里,就往床上倒:“一见着?你我就被迷上道儿了。我心想,你什么时候愿意往我身上正眼瞧一下?”
蒋嫣笑着?扭了两?下,没挣脱:“那我不爱搭理你的时候,你还对我这么好呢?”
“你嫌弃我那样儿我可?不得受着?!这不也没见你骂过别人啊?”一只手垫着?她头,蹭她颈侧。
“陈力你是不是……有……有……”蒋嫣嗯嗯啊啊也没说出个所以然。
陈力埋下去,轻轻咬她的柔软:“我就想让你高兴,你高兴了,是不是就能愿意冲我笑笑了?”
一开始,七分情三分责任,到了后来,那责任逐渐郑重起来,就成了……
爱?
挺陌生的一个字,陈力几乎没敢细想过。
他不是多矫情的人,爱不爱的,能一块儿过日子就行。
但现在不满足了,不仅是过日子,他也想要很多、很多的爱。
陈力先在下头埋做,后来又沾着?她的味道上来。明明浴室里已经有过一次,现在还是食髓知味。
也不知是喝了姜汤开始发汗,还是真的被捂暖了,蒋嫣浑身哪里都烫烫的,挑得陈力更加激烈无法克制。
撩了被子架起个小帐篷,就在里面冲冲撞撞。
俩人蒙在被子里搅得昏天黑地,最后也不知道陈力是怎么着?就猛震着?床板了
哐当!一声。
什么东西?被震掉了。
曾经蒋嫣笑话过陈力来着?,把?结婚照挂在床头,像是上一辈才干的事儿。
不过他俩那照片拍的复古又唯美,摆上去倒是挺给?这个屋子提气?儿。虽然拍婚纱照的那时候,她还老?笑得不大自然,但一本正经的样子倒也挺端庄。
现在,他俩被声音吓得一抬头,才看到床头那大挂幅的结婚照半挂不挂,只剩下一个角被钉子死命吊住,维持着?平衡。
“先摘下来?”蒋嫣从迷蒙中?挣出点理智。
“嗯,一会儿你睡了我弄。”陈力看了一下,又接着?冲。
*
临睡前,蒋嫣又撑起眼皮看了一眼手机,心想自从去了音乐厅就再也没拿出来过,得错过多少消息?
现在一摸出来,才发现有两?个妈妈的未接来电,接着?是絮絮叨叨的几条六十秒语音
“嫣嫣啊,你爸的医保卡有点问题,我们从镇上来南省城了呢!”
“不想麻烦你们小两?口呢,本来没多大事儿。”
“但是,你猜我们在医院碰到谁了?”
“那个瞎眼婆婆!给?你们合八字的恩人啊!她咳得厉害,瘦的就剩一把?骨头了啊!”
“人家可?救了你的姻缘,得去医院看看她啊!”
放下手机,掌心沁出汗。
脑海里浮现出瞎眼婆婆那双树皮一样枯老?的手。
那卦筒摇啊摇,晃动?的声音在耳朵里炸响,哗啦、哗啦,像谁在泥地里一把?把?洒着?铜钱。
那双骨节凸起的手掐着?她的腕骨,指缝里还沾着?点香灰。
“戊寅配壬午……”
“大吉……”
卫生间?传来水声。
陈力顺手给?蒋嫣拧了个热毛巾出来。
听到她那句:“我爸妈来省城了。”许久未见的局促笑容出现在他脸上。
搓着?手,好像已经开始琢磨要在岳父岳母面前如何?展示自己的百般武艺了。
“好,好!他们要是不愿意跟咱们住在一块儿,我叫个人去打扫你之前在南省城的房子好不好?或者我给?他们订个酒店?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呢?”
“陈力,”蒋嫣打断他,“他们来是有别的事,我们也有别的事。”
“那个算命的瞎婆婆,恐怕……不太好了。”
蒋嫣坐在床尾,看向?床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