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的脸上放佛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寒意,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低头噤声,大气不敢出,做报告的人紧张到说话磕巴。
沈砚清听得不耐烦,将笔丢到桌子上,“啪”地一声打破了死沉的气氛:“舌头比别人短?话都说不利索?”
站在那的人瞬间闭上嘴,脸色通红,尴尬地要腿都在抖,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时晋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,却不为所动,还喊道:“沈总,我是第一次,有点紧张。”
整个会议室的人听见后,瞬间僵住,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还敢说话。
沈砚清掀眼皮看了一眼:“这么热爱这份工作?”
“是的,这是我毕业后第一份工作!”那人见沈砚清不仅没生气还搭理了他,不禁有些激动到情绪不稳。
“既然如此,那就去尼日利亚好好磨练。出去。”沈砚清说完继续低眉看电脑。
时晋直接起身,将那个愣在原地的人拉出去。
同情心这种东西,不存在于职场,更不存在于沈砚清的字典里,跟他在身边的人都知道,国泰每年淘汰掉大把外界求都求不到的高学历应届生,连四十几岁的高管也会被清出,他秉持着:公司不养废物的理念,别的公司专捡被国泰辞退的人。
只要能进国泰的人,那都是行业人才。
沈砚清看着屏幕上弹出来的邮件提醒,眉宇一展,脸上多时的阴霾一扫而光,神色都明媚起来,仿佛换了个人。
点开内容,康霁舟发来的:人目前没出北京,除非用了假身份,我们根据监控,找到了这家医院,但是医院里没有林姝本人的登记信息,监控也没拍到有人去登记,所以我们调出来了同一时间段的登记人员,大概有近千条。
沈砚清刚缓过来的脸色,又渐渐沉下去,点开了附件里的视频信息:
视频里一个出租车司机匆忙打开驾驶门,绕到后门,一拉开车门,就有个身影露出半截身体,好像睡着了一样差点歪出车内,接着站在路边的杨晓贝就凑过去看了一眼后,又重新上了车。
第二段视频里就是林姝被抱出车里,抬上担架被送进了急诊。
沈砚清放大了视频里,担架上惨白的人脸,模糊不清,却一眼认出了是她,瞬间将电脑用力地合上起身,脸色阴沉地大步跨出会议室。
时晋迎面就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人,浑身都是戾气,立马疾步跟上去进了电梯:“沈总,出什么事了?”
“车钥匙。”
那家医院甚至小到连停机坪都没有。
电梯平缓下行中,沈砚清手插在兜里,不似之前地恣意慵懒,气压低到空气都凝滞。
进入假期的北京,到处都是游客,限号政策也不管用,依旧将马路堵的死死的。
时晋在下电梯时就意识到出事了,连忙提前出了电梯,恢复了信号后,立马拨通了电话联系交警。
柏油路被阳光晒得滚烫,沈砚清将油门踩到最底,车内冰冷刺骨,车速如箭,一路畅通无阻的疾驰在清出一条道的高架上,冷硬的下颚线似乎都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,双眼猩红如猛兽着陆般,失去所有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