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心而论,她得到的够多了,想过很多次就此为止。
可是他这人偏偏愿意偶尔给她回应。
车子刚好停在了学校门日,他默契的没说话,打开门下了车站在一旁等着她也下来,冬天的风吹在脸上,一瞬脸颊的温度就降下来,他站在车前替她把衣服拉链拉到顶,温温热热地手心附在她的耳垂边,拿过车里的一条羊绒围脖挂在她脖子上,然后两个人就在车边接了吻,冷冽的风吹散了发丝,阳光将身影打在路边重叠。
大概有多久没有这种亲昵的动作了,两个人都不记得了,林姝不迎合也不排斥,任由他主动,唇齿的温度交叠,慢慢的他单薄的衣服下,身体的温度被风吹至,有点冰。
林姝推开了他:“太冷了,我走了。”
沈砚清勾了勾唇,松开了她:“好。”
她挥了挥手,转身走进校门日,沈砚清站在车边,直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,才感觉浑身冷透,坐进车里。
手机的飞行模式一开,未接电话和信息就涌进来。
又是庄钰琴提醒他晚上回家的短信。
最近变动的信息,基本已经确认,各家开始纷纷走动,周轶来暗中推举了沈降林的事,圈内人尽皆知,似乎也预示沈砚清的接下来需要走的重要一步。
不出意外,周家的车果然停在大门外。
沈砚清捏紧了手机,目中没有半分光,站在车边一支烟接一支的抽,看着高出院墙的高树,思绪万千,直到烟盒空了,才抓过大衣搭在小臂上,冷风打在身上,却感觉不到温度。
那一刻在想什么,连他自已都不知道。
一屋子人没想到他下午时分便回来了,有些意外,周轶来的秘书主动腾了位置,坐到一旁的凳子上,连周润生的太太都在。
周润生说难听点就是周轶来的棋子,不成气候,便被周轶来安排在国泰,刚好制衡沈砚清,所以没有什么事,很少乐意来沈家。
他扫了一圈,心底轻嘲,真是齐聚一堂。
“回来了。”沈降林说完,就吩咐人将他身后的门关上,看着他手臂上血管被冻到泛青,轻声责备道:“最近降温的快,别感冒了。”
“知道了爸。”
语气很淡,紧接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坐在最里面的周君瑶,一副端庄大方地模样,直到他入座,才款款起身出了门往厨房方向走去。
周轶来笑呵呵着说:“在美国两个月够累了,少说孩子。”
“去不去都是如此,还非亲自跑去。”话里话外,还是很心疼自已儿子。
沈降林作为长房这一支,自已的长子需要肩负起兴旺整个家族的重任,不像小儿子沈逸如今已经被安排出国,未来也可以按照自已意愿,走自已想走的路,
只是作为父亲,即便理解这些难处也无法。
他靠着椅背低垂着眸子,没吭声,听着桌边几个人的交谈。
直到周君瑶端了杯姜茶重新回到客厅,放在他面前,然后规矩地坐在他一旁,一言不发,似乎这里是她家,做这些不过分内之事,一桌的人似乎也很满意她这种温婉贤良,夸她细心,连这种事都亲自来,唯独沈砚清不为所动,无喜无怒。
“尝尝。”周君瑶见他始终不理睬自已,没沉住气,低声问了一句。
沈砚清充耳不闻,看都不看她。
他知道这种场合,周君瑶这种人为了脸面,不会有所举动。
一旁的人都在聊天,没人往她们这边多注意,但他不免看见周君瑶已然将怒气撒在攥紧的拳头上,从始至终一直在隐忍他的冷漠态度,心底不由得嗤笑,好的家教可能也就在此刻能体现了。
他看着面前那杯装在精致白瓷碗中的姜茶,蓦然想起那晚林姝在缦合给他煮的粥,卖相不算好,出锅后她还特意撒了几粒细葱花,其实他不喜欢香菜和葱这些东西,可他当时还是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,一点点挑出来,喝光了。
也许是被赋予感情的东西,胜过一切。
周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