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逐溪抬眼朝外看。
他?衣着素净,手拎几本从?书斋买回来的书。
“回来了。”她说。
谢令璟听到她声音,脚步一顿,看向她,随即往周围看:“周伯呢,你把他?怎么样了?”
他?担心她会把人杀了。
叶逐溪握着笔,站起?来,朝他?笑了笑:“原来那老头?儿叫周伯呀,他?没事,有事的是你。”
话音刚落,谢令璟感觉一道影子从?眼前掠过。紧接着他?手臂被她抓住,再被她扯住衣领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墙上?砸去。
只听得“砰”一声,谢令璟从?墙上?滚下?来,书跟他?一起?坠地。
不等他?喘口气,叶逐溪仿佛会瞬移,一眨眼功夫到了他?跟前,抬起?脚就要往他?的头?踩去。
这要是踩中,头?骨必裂。
谢令璟稍微侧过身子,还算灵活躲开?了她这一脚,迅速起?身,捂住被砸脱臼的手臂,面色发白道:“楼主有话直说便是。”
“谢掌牌觉得我今日为何而来。”叶逐溪唇角带笑,态度亲和,好像刚刚打人的不是她一样。
他?轻声道歉:“抱歉,我这段时间很忙,没去见您。”
她摇了摇头?,不满意他?给?出的理由:“你在围猎时答应过会来见我,就算你忙到快死?了,也必须履行诺言来见我才是。”
谢令璟不语。
叶逐溪踱步到他?面前,折断手中竹笔,插.入他?手背,再转动几下?:“这是你食言的惩罚。”
他?只是皱了下?眉,没躲。
她拔出断笔,看了眼上?面粘到的血肉:“好啦,言归正?传,我想见你就是想问?你为什么入朝为官?墨楼又不是没有潜入朝廷中探消息的墨者,哪用你亲自来。”
谢令璟就知道她想见他?的理由会是这个:“我知道楼主您担心什么,您可以放心,我绝不会向朝廷透漏一丝有关墨楼的消息。”
叶逐溪盯着他?看了会儿: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她绕他?走一圈,断笔划过他?心脏:“万一你厌恶当墨楼掌牌人的生活,想回归到正?常生活,跟当今圣上?合伙铲除墨楼呢。”
普通墨者入朝为官后叛变,对墨楼来说没什么,因为他?们知道得不多,往日里只听命行事。
掌牌人就不同了。
掌牌人知道墨者的各个据点,知道墨者是如何收集消息,知道墨者之间是如何联络互通消息。
谢令璟目不转睛地看她,眼神不闪不躲:“我入朝为官只为变革选官之事,您若不信,可以派人监视我,我没有意见。”
叶逐溪跟他?对视着。
片刻后,她又扬起?笑容:“既然谢掌牌这么坦诚,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。不过,以后说好了来见我,不要再食言,否则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。”
谢令璟没再为自己失约而辩解:“这次是我的不是。”
叶逐溪扔掉断笔,踩过去,断笔又断开?两截,她环视一遍这套宅子:“你这套宅子也太?寒碜了吧,比普通老百姓住的还要小。”
他?忍痛接回脱臼的手臂:“自是比不得叶府和张府。”
她目光转回到他?那张周正?的脸上?:“你是我见过最穷的一个官,你们当官的每月俸禄很低?”
大晋起?码有九成以上?的官员是出自门阀士族,他?们不差钱,也不差那点俸禄,她回叶家后没听说过世族子弟聊俸禄的事。
可就算当官俸禄低又如何,谢令璟是墨楼掌牌人,有的是实力,想搞点钱还不易如反掌?
谢令璟:“尚可。”
叶逐溪行至被砸出轮廓的墙,摸了摸鼻子,似不太?好意思?:“我不小心把你的墙砸坏了,要赔你多少?”她砸他?时砸坏的。
谢令璟毫无波澜扫过那堵墙:“我明日买点东西回来修补便是,花不了几个钱,不用赔。”
她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