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口咬下一块,没怎么嚼就咽下去。
那是谢令璟厌恶的,也是狼狈不堪的一段日子。
谢令璟并不想回想,奈何每回看见叶逐溪都会不受控制回想,当年他究竟有多弱,要靠一个比他还要小几岁的女孩保护。
“谢中书侍郎?”管事见谢令璟没跟上,提醒般地喊了声。
谢令璟面无表情收回目光,将往事压到内心深处锁起来:“抱歉,我方才想事想太入神了。”
管事哪敢受谢令璟的道歉,虽说他是罕见能从寒门爬上官位的人,在门阀士族占据实权的大晋中无足轻重,但也是个官:“无妨。”说罢,接着迎他朝里走。
书房就在张行止住的院子隔壁,此刻他正于廊下煮茶看书。
这是不打算进书房谈的意思了,管事了然于心,领人走到廊前:“少主,谢中书侍郎到了。”
张行止抬头,示意他坐面前位置:“谢中书侍郎,请坐。”
管事默默退下。
谢令璟微微撩起衣摆,拾阶而上,走进长廊,不忘先行礼,再端坐到他对面:“张大人。”
张行止眼神落在被煮得滚沸的茶上:“我知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,恕我直言,此事行不通。其他世族一旦知道你有这个想法,他们能将你生吞活剥了不成。”
谢令璟看着地板,不知在想什么,回道:“下官不怕被生吞活剥,只怕此事就此作罢。”
张行止缓缓地给他倒了杯茶: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?”
他没从正面回答:“张家是世族之首,你是张家少主,又素有仁德之名,于情于理,我都该先知会你一声。”
张行止淡淡一笑:“我知道你是寒门出身,想为寒门做点事也情有可原,但得量力而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