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没有。”
如周景华这般败类是该杀,可他若是跑了,对如今战局亦毫无影响;况且他这般小人,如今没了权势,绝难掀起波澜,顶多是让元皓行觉得心下不爽罢了。
江载初待要将这件事放在脑后,却蓦然间觉得,心底有一丝难以言明的不安。
此时匈奴军营中,一辆马车正缓缓驶入,最终停在主营帐口。
从车上跳下的男人略有些消瘦,许是因为精神不佳,脸色暗沉,又像是颇富态之人倏然间瘦下去,面皮都是松松垮垮的。
在这精兵围绕之中的,男人略有些紧张与拘束,脚步又急又快,几乎是踉跄着跪倒在营帐中间,头都不敢抬起。
上座的男人开口,却是一口极流利的中原话:“周大人起来吧,无须多礼。”
“谢左屠耆王。”
男人颤颤巍巍站起来,小心抬起头,却见手臂粗的牛油蜡烛间,那人身材高大,浓密的长发扎成一条条小辫,又汇成一股极粗的束在脑后,五官极为深邃,一望便知不是中原人。
“周大人所说的‘厚礼’,何时能到?”
“在……在路上了。”
冒曼重又审视了这男人,克制住心底冷嗤声,若不是他找了人送来一封密信,直言有有办法对付江载初,他早就忘了当日能入关来,便是托了这位仁兄的福,竟异想天开地许诺万金,“借兵平乱”。
为了以防万一,冒曼派人将周景华救出,听他说的那个方法,他却觉得颇不靠谱。
若不是可汗亲临此处,自已又顶着巨大压力,想要在最短时间内迅速击溃洛军,他也不会听周景华的建议,去做那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