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江载初放开她,大笑起来,随手将案桌上铜镜掷在她面前:“开个玩笑罢了。如今的嘉卉郡主比起当年,可憔悴失色了不少。”
维桑心中一宽,她依旧低着头,却也能看见镜中自已青白的脸色,委顿的神情,低低道:“是,如今将军见惯了倾城绝色,韩维桑在容貌上更是一无是处,只盼在智谋上,能对将军有所助益。”
“出去吧。”江载初不等她说完,似乎失了兴趣,“过几日出发,先去长风城探一探。”
“是。”
江载初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,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了,只剩一抹残酷之色。
大夫扔了一地带血的棉布,放下手中的银针,叹口气道:“姑娘,怎的这么晚才找大夫?”
伤口起了脓,挑破之后还须用力挤压,维桑脸色煞白,虽然竭力自持,却难以掩饰身体的微颤,稳了良久的呼吸,才开口道:“耽误了。”
“每日都得这般挑脓……”老大夫用力一摁,渗着浓稠黄色液体的鲜血又涌出来,维桑用力咬住了唇,听到大夫又说:“若要痊愈,可得不少时间。”
“大夫,再过两日我要出门,这手,可没法骑马啊……”维桑略有些担忧。
“倒也有个法子,只是开始更受罪。”老大夫沉吟片刻,“你这指甲已经逆生了,这般戳进肉中,是以总是好不了。若要快些痊愈,最好……最好是,拔了这两片指甲。”
维桑怔了怔,看着自已血肉模糊的手,旋即一笑:“那便拔吧。”
“若是拔了,这右手的食指和小拇指只怕再也长不出指甲了……只怕也弹不了琴了。”
“无妨,老先生,动手吧。”
见她颇为急迫的样子,老大夫却笑了:“姑娘莫急。俗话说十指连心,拔去指甲可要受一番痛楚。我去寻些麻沸散来,姑娘也好受些。”
老大夫净了净手,存心多安慰这姑娘几句,温言道:“麻沸散不易寻,幸而是在上将军府上。上将军多征战,必然是备着的。”
等了半个时辰,维桑盯着老先生颤颤巍巍走近的身影,也见到了他一脸难色。
“老先生,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