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,也只记得那还是他初领兵征讨匈奴之时,许是因为血气方刚,打了胜仗难免得意。可现如今,上将军一日一日间,威名盛炽,喜怒不动于颜色,可今日这一场练兵下来,他也看不出他究竟是郁结或是开怀……
可无论如何,还是那个女人的缘故。
景云蓦然间想到往事,却不知将来会如何,亦只能轻叹一声,抿唇不语。
维桑只觉得浅眠了一会儿,便被门口的争执声吵醒了。
她本就睡得不安稳,当下索性披衣起来,一开门,却见到未晞站在门口,正被两个丫头扭着,另一个年长些的一大耳刮子正要扇过去。
维桑皱了皱眉,轻声道:“住手!”
声音虽轻,却极有威严,那三个丫头不由自主地停手,望向身后。
未晞趁势跑到维桑身边,气道:“姑娘,她们硬要闯进来”
维桑已经见到薄姬站在不远的地方,唇角微抿,那双美目正望着自已,目光中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恨意。
她怔了怔。
“你还叫她姑娘?”薄姬冷冷笑道,“上将军都收了她,总该叫声夫人了吧?”
维桑凝睇着这浑身上下皆是醋意的美人,又或许是被那句“夫人”刺到,倏然挪开了目光,轻声道:“薄夫人,一早怠慢了。”
薄姬脚步轻抬,径直进了屋内。昨晚她得知江载初留了人宿在厢房,一时间难以置信,她受江载初独宠近两年,首次尝到被分宠的滋味,原本就酸涩难当,一大早便过来要见江载初未想到他已去练兵,依然把那女子留在了房内。
原来还是她。
薄姬见维桑面色苍白站在那里,容颜虽憔悴,却也带着楚楚动人的姿态。再想起之前她以琴师之名进入府中,扮成谋土的样子,更是步步经营,到现在上将军竟留她在厢房睡下……冷冷笑道:“上将军呢?”
维桑却只是看着她,眼前的年轻女子穿着藕荷色襦裙,松松缀着望仙髻,虽未施脂粉,却也美得清丽动人,那双眼睛里……她能轻易读出来,便是愤恨。
自古女人争宠,无不将自已掩藏在温婉顺和的面具之下。江载初是该有多宠一个人,才能允许她将种种情绪不加掩饰的表达出来呢?
仿佛是有什么东西爬过了心口,维桑勉力收敛起情绪,笑了笑:“我也不知”
话音未落,薄姬却转过身,狠狠道:“别以为将军一时宠幸你就敢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