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她反应过来,腰便已经被卡住,就在乌金驹飞奔之时,身子从前往后掉了个。维桑面对江载初坐着,双腿分开在他的腰侧。
因为胸口被用力扯了一下,痛得维桑倒吸了口冷气,眼冒金星。她看着他蓦然间靠近的眉眼,忽然觉得不妥。
江载初单手持着马缰,另一只手探入她的裙下,用力一扯。
“你做什么?”维桑只觉得腿下一凉,下意识反手去阻止。
他的动作远比她快,刺啦一声从她裙子上撕下一长条布料,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,顺势扶着她的腰背,不让她往后倒下:“不做什么,只是觉得,深夜行路,太过无趣了。”
隔着布料,维桑能感受到双腿间抵触着的东西,坚硬而灼热。
风声在耳边刮过,她忽然明白他要做什么可他要在这里,他是疯了吗?
绝望和羞耻的情绪霎时压了上来,她呆呆看着他,下意识挣扎起来:“江载初,你敢!”
“我不敢吗?”他一只手扶在她的背腰处,不知在哪个穴位上轻轻一拍,她拼命踢蹬的身子蓦地酸软下来,柔顺地贴着他的胸口,难以挪动分毫。
他微微昂着下颌,俊美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,随即低下头,仿佛在刻意欣赏她此刻的无奈和屈辱,凤眸中浓浓涌动着一种极为赤裸的情绪。他居高临下、微带狰狞的表情撞入视线里,遥远,却又那么清晰。
绝望霎时盖过了羞耻,她忽然想起那柄银枪……那时没有死,可真傻。
维桑仰头看着这夜幕,从疼痛,到羞辱,到麻木,那一颗又一颗的星子,明亮璀璨,可真像是阿嫂在深色锦缎上绣上的银丝啊,那般华贵,那般柔美……
泪水无声地从两颊滑落,她或许已经将半边星空数完了。
许是行了五十里,又或是百里,等到他慢慢放缓马速时,终于匀出了一丝力去看怀里的少女。她的纤腰还在自已的手里,仿佛再多来一次便会折断。
她的鬓发湿湿地贴在脸颊上,还睁着眼睛,有些茫然地盯着自已身后的夜空,只是呼吸轻弱,密密如筛的睫毛正微微颤抖,就这样隐忍地承受下刚才的一切。
江载初慢条斯理地俯下身,仿佛还是没有过瘾,要亲手拿着利刃,再活生生的剜出血淋淋的肉来,在她耳边轻轻开口:
“郡主,当年明媒正娶、洞房花烛你不要,如今便只配这野外马上的苟合。”
那些字句分明传进了维桑耳中,可一个个组合起来,她又有些不明白……眼前的年轻男人,还是那时的模样,秀挺的鼻,薄削的唇,以及清隽微微凹下的脸颊,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,说的每一句话,为何变得如此陌生?
啊,她记起来,是她先变的,她先骗了他……
若是时光可以回溯,世事可以倒卷,她宁愿,那时杏林春暖,她与他只是擦肩而过,不曾相识。
第二章 杏林
第二章
杏林
二月十五,春序正中,草木蒙青。
暖风轻卷,洮都街上家家户户张灯结彩,盛装的女孩儿手中握拿着花枝,脚步轻盈。
“姑姑,我要去吃热糕……”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儿红了眼眶,抱着少女的腿不肯放手,“我要吃青稞团子……”
少女穿着鹅黄色小袄,葱绿裤子,许是怕裤腿太肥走路不便利,拿两根红绳系在裤脚处,还别出心裁地系上两个小银铃,走起路来叮咚作响。她弯下腰,耐心地掰开小家伙肥肥的爪子,笑眯眯道:“你再闹,姑姑下次不带你出来玩。”
小家伙立刻噤声,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,可怜巴巴地仰着头,虽然不敢再抱大腿,到底还是馋,憋了半天:“姑姑,那里有吃的吗?”
少女捏捏他的脸蛋:“你看这里人人手中拿着花枝,咱们出城去那片杏子林,摘几枝长得好的杏花给你母亲好不好?”
“可是,这街上便有卖的。”小男孩看着这一溜卖野桃花、野梨花的,又望望甚远的城门,着实觉得姑姑太不可理喻。